然后有睿亲王妃、肃亲王妃、礼亲王妃、郑亲王妃、豫亲王妃、承泽郡王妃、克勤郡王妃、平西郡王妃、恭顺郡王妃、智顺郡王妃、怀顺郡王妃等人先后来探视海兰珠,不能来的也都派人问候,其余贝勒、贝子、国公、将军的福晋和诰命夫人也不计其数。

就连紫英派的几位师嫂、闻香教的几个女长老也来了,一时车马盈门,堵塞了大门前的整条大街,来的又都是女眷,吴克善和赵羽为避嫌不好直接出面接待,只躲在书房里看书,外边一切事务都交给碧如和楚薇操持,两人忙了将近十日,前来探视的人才逐渐少了起来。

到十五日的时候,海兰珠终于康复的差不多,经此波折,赵羽再也不敢提回睢宁老家的事情,吴克善为了缓和尴尬,于是将秦丽华安置在京郊一处四合宅院里住下,又安排了许多太监和宫女前往服侍,平日里除了自己经常去看望外,还特命碧如等人去给秦丽华解闷,深怕她受了半点委屈。

秦丽华依旧是每日昏昏沉沉的,饮食少进,整个人消瘦不少,每当她羞愧难当想自尽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却总能给她力量和希望,让她继续活下去。

幸而赵羽不曾与她会面,否则她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再之后,蒋英终于被吴克善从辛者库放了出来,也安排与秦丽华住在一起。

由于身份敏感,两人都没有正式的封号,事实上却成为了吴克善的妾。从此秦丽华和蒋英这两个名字就成为王府敏感禁忌之处,大家言谈都尽量避免谈起,尤其是当着赵羽面的时候,只当这两人都不存在。

这里海兰珠见儿子不再提南下之事,心中自是十分高兴,只觉得这一病非常值得,还逼着赵羽赌咒发誓不再离开王府,赵羽为讨母亲欢心,只得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赌咒发誓,直到海兰珠露出满意的笑容为止,母子之间的关系终于缓和。

然而父子之间的裂痕却始终难以消弭,赵羽每日请安只去母亲那边,也从不给吴克善好脸色,两人关系依旧十分紧张,海兰珠见儿子不喜,也对吴克善有许多怨言。

他在家里十分受排挤,干脆搬出王府,长住在秦丽华和蒋英那边,常请一些戏台子到家里来热闹,小日子过得倒也逍遥自在,尤其那蒋英妖冶异常。

在床上百般奉承,将他服侍的舒舒服服,他乐的自在,只是偶尔回王府一趟点个卯而已。诸事已定,日子终于重回正轨,赵羽依旧去御前当差,常常趁着空闲时间去太后宫中作乐,太后年纪越长,**却越发旺盛,有时候碰到元妃等外臣命妇觐见,大家耍做一处。

但凡有点姿色的宫女,也没逃过赵羽的魔爪,把个慈宁宫活生生变成淫窟,玩到高兴的时候,连御花园也变成野合之处,幸而赵羽天性机警,事情做的周密,倒也没落人把柄。

此时顺治皇帝只有八岁,却十分热衷政治,每日呆在干清宫召见大臣,批阅奏章,这皇帝当的有模有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手握实权。

实际上涉及军国大事的奏章分两批送到睿王府和慈宁宫,只给他一些内政小事处理,权当为亲政练手,不过他却批阅地十分认真,很是珍惜手里头的这点小权。

这一日轮到赵羽在御前当差,顺治批奏折累了,起身伸了个懒腰,对一旁的赵羽道:“赵爱卿,听说你从小在中原长大,一定对汉人十分了解,今日有一帮南明降臣要来见朕。

正好你可以替朕看一看,这些人之中那些人堪用,那些人不堪用。”赵羽听了躬身道:“遵旨,只是臣也不是算命先生,只怕不能看透人心呢,误了皇上的大事吃罪不起。”

顺治笑道:“无妨,朕相信你的直觉,更相信朕的直觉。”说毕对太监道:“让他们进来吧。”

太监宣号之后,一众戴着红顶子的官员纷纷进来,对着顺治三跪六拜,...六拜,赵羽见那为首之人白发苍苍,面容熟悉,不由心中好笑起来。

真是冤家路窄,这不是钱谦益是谁?原本没指望能找他复仇了,谁知现在他竟然自动送上门来,真是让人可笑,那钱谦益对顺治诚惶诚恐,不敢抬头。

只是在地上跪着听训,他旁边还跪着魏国公徐允爵,保国公张国弼,隆平侯张拱日,临淮侯李祖述,怀宁侯孙维城,灵壁侯汤国祚,安远侯柳祚昌,永昌侯徐宏爵,定远侯邓文囿,项城伯常应俊,大兴伯邹存义,宁晋伯刘允极,南和伯方一元,东宁伯焦梦熊,安城伯张国才,洛中伯黄九鼎,成安伯郭祚永,驸马齐赞元,大学士王铎,侍郎朱之臣、梁云构、李绰等人,可以说是南明达官显贵都到了,这些人曾经在金陵坐拥二十万明军。

然而多铎数万清军刚到,就直接开门跪迎。顺治为显示皇恩浩荡,对这些人自然是大加褒赏,先后赐钱谦益为礼部侍郎、赐阮大铖为翰林院学士,其余明朝的公、候、伯也各有赏赐。

只是位分大不如前,例如保国公张国弼、魏国公徐允爵只得了一个三等男爵,这可是清朝最低等的爵位,已跌出超品,身份与二品武官差不多而已,不过张、徐二人面带欢喜,噘着屁股高声呼唤万岁,看起来十分荣幸。

也不知是真是假,尤其徐允爵还带头主动将明朝赏赐的丹书铁券上缴,他的身份还是军神徐达的后人,徐达地下有知,也不知作何感想。顺治显然对这些降臣十分满意,又叮嘱了许多鼓励的话,这才命散朝。

其实这些人早就被多尔衮和太后定了职位,让顺治来宣封不过是走个过场。赵羽对钱谦益十分痛恨,眼见有如此好的机会整他。

立刻向顺治请假回家一趟,急急忙忙地准备整人事宜,而钱谦益浑然不知,散朝后直接去了江浙会馆歇息,当时柳如是也随他一起进的京,一直提心吊胆的。

此时见他平安归来,于是打开房门迎了出去。柳如是一边替他拂尘一边道:“见到满清皇帝了?”钱谦益擦着汗水点点道:“当今皇上才八岁,真是气度非凡,天威难测,我都怕说错一句话惹他不高兴。”

柳如是冷笑道:“一个小娃娃有什么好怕的,你怕的是他背后的朝廷吧,说的这么玄乎。”钱谦益连忙摇头摆手道:“嘘!你可小声点吧,当心被有心人听了去,明日朱由崧和其他几位王爷就要行刑,这个当口咱们更应该小心点,千万别出岔子。”

柳如是惊讶道:“你说谁要被杀?”钱谦益关上门窗悄声道:“还能有谁?就是咱们曾经拥立过的弘光皇帝朱由崧啊!”柳如是听了跺脚道:“自古以来,一国之君不杀他国之君,怎么他们不懂这个道理?当年司马昭不杀蜀后主,隋文帝不杀陈后主,弘光皇帝才当政二年而已,也没机会犯下什么大错,如何就要公然处斩?”钱谦益叹息道:“话虽如此,谁说不是呢,可惜咱们现在自身难保。

就别管其他的事了,我钱谦益为大明鞠躬尽瘁五十多年,明知天意不可违,就只能顺势而为了,夫人,你的心思该好好收一收了,别只想着前朝的好,目光要向前看。”

柳如是看着丈夫,叹了口气,南京城破的时候,她曾劝钱谦益一同殉国,可惜这位丈夫只是摸了摸水,良久叹道:“水太凉、不能下。”

柳如是气不过,奋力往湖中跳,却被他紧紧抱住不能动弹,尽管柳如是对丈夫的懦弱行为大失所望,可她一个妇道人家,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最后还是跟着丈夫一同来到北京觐见顺治。当晚两人用过晚膳,歇息上床,钱谦益作为降臣,一路心怀忐忑,受到不少惊吓。

在见过皇帝后终于一颗悬着的心落了下来,毕竟金口玉言,他自认为从此可以衣食无忧,更可以重新参加政治,于是又对未来充满希望,心中一安定,那性趣就开始盎然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与美貌的妻子亲热,此时接着好心情可以好好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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