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把年货放在三轮车上，刘岚贴心地拿过来一块苫布盖上，用了一根绳子捆绑结实。

“谢谢您嘞，刘姐。”许大茂骑上三轮车，慢慢地走了几十米，适应了一下，出了厂区大门，就开始快马加鞭，快速地往四合院方向骑行。

到了四合院门口，还是千年不变的老情景，“大茂，你怎么还骑个三轮车回来了，我帮你过门槛。”

阎埠贵站在前院中间，也不怕冷，看到许大茂骑着三轮车回来了，连忙过去帮忙抬一下车子。

“谢谢您嘞，二大爷。朋友给了点山货，杂七杂八的，我就用三轮车给带回来了，等一下有空了，我给你送来一点，添个下酒菜。”

“那敢情好，我就等着你的山货了。今年你家的春联别准备了，我给你写。”阎埠贵高兴地说道。

“得勒，我先回家，还得给人家还车子呢。”

阎埠贵羡慕地看着许大茂推着三轮车进了中院，大茂这孩子局气，能处。得让解放抱紧他的大腿。

想起阎解放，阎埠贵就很得意。当初决定把他送到轧钢厂工作，在许大茂手下做事，这半年来没少往家拿回东西，人也变得识大体、懂大局，跟对了人是多么地重要。现在给人的感觉腹有诗书气自华，整天带着支钢笔和笔记本写写画画，是红星轧钢厂报的主要撰稿人了。

许大茂推着三轮车回到了家，解开绳子，掀掉苫布，把东西往家里拿。

“大茂，怎么这么多年货？”娄小娥惊讶地问道。

“外面还有呢，我先拿回家再说。”

丁香看着面、肉、油，高兴地咧着嘴。听到外面还有，连忙出去帮着一起拿东西。

娘俩把东西全部拿回家，看着三袋面、三桶油、三块大肉、还有羊肉、牛肉、海带、带鱼、黄花鱼、瑶柱、山货-------。

娄小娥和丁香都惊讶地张大了嘴。

“大茂，你可别犯错误，人家谁给你的东西抓紧时间还回去。”丁香忧心忡忡地说道。

“就是，大茂，咱们不缺这口，你抓紧时间给人家还回去，或者给人家钱也行，算咱买的。”娄小娥在机关工作，知道利害关系。

“你们别瞎担心。这是厂里发了一份，然后给我们干部发了一份，红星公社的毕书记给了一份，都是光明正大的东西，加在一起三份年货，能不多吗？”

“呵呵，妈，你看咱家大茂有出息吧，都是我天天督促他进步的结果。”娄小娥变脸比翻书还快，马上舔着脸揽功劳。

“打小我就看着我们家大茂有出息。”丁香不动声色地抢夺功劳。

许大茂看着满脸幸福自豪的婆媳俩，嘴一撇，说道：“你们在家收拾一下东西，我抓紧时间还三轮车去。”

“行，剩下的是我们的事了，你忙去吧。”娄小娥摆着手大度地说道。

许大茂从山货里挑出一袋木耳、一袋榛子拿着走了。到了大院门口，阎埠贵还在外面站着呢。

“二大爷，你不冷吗？”许大茂好奇地问道，随手把三轮车里的两袋山货递给了阎埠贵。

“习惯了，这天比58年的时候好多了，那时候天使真冷啊。”阎埠贵笑眯眯接过来两袋山货，一看竟然有榛子，更高兴了。

“大茂，这个是好东西，有钱没地方买，很多年没吃到了，今年有口福了。”

“看来你以前是经常吃。”许大茂笑呵呵地说道。

“你忙去吧，我得回家收拾一下笔墨，好给大家写对联。”三大爷阎埠贵笑吟吟地抱着两袋山货转身回家了。

“嘿，你个阎埠贵，拿了我的东西就走，不会是专门在这里等我得吧？”许大茂嘟囔了一句，推着车子出了大院门，骑上三轮车往轧钢厂走了。

到了第三食堂，许大茂没有看到人，看来是都领了年货回家了。许大茂把三轮车停在食堂门口，推着自己得自行车也走了。

许大茂出了厂区大门，和保卫老王打了声招呼，就往白衣胡同方向骑去。

到了那栋独立的院落，许大茂敲了敲门，大门很快打开了，是祝达暢开的门。许大茂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

“大茂兄弟，刚才我们几个人还念叨你呢，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我领完年货才过来的，时间有点晚了。”

“一样，我也是刚进来，在厂里给大家发完年货才来的。”

“你们俩进来啊，在院子里聊什么，大冷的天。”屋里传出熊大的声音。

两个人放好自行车，进了屋，顿时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熊大，你这炉子烧的太旺，注意室内外温差大了，出去容易感冒。”许大茂笑呵呵地说道。

“今天穿的棉袄有点薄，可不得好好烤烤。”

“熊大，说起棉袄，我想起来一个生意，准能挣钱，而且还能换汇。”许大茂说道。

“呦，大茂兄弟，快说说看，有钱大家一块赚。”

仝文武、许立才、刘星几人放下手里的茶杯看向许大茂。

“立才兄，这事得和你们红星公社一起做。养鸭子、鹅，然后薅绒毛做成棉衣，叫羽绒服，既轻便又保暖。”

“那得多少只鸭子、鹅身上的绒毛才能做一件棉衣。”仝文武不以为然地说道。

刘星盯着许大茂说道：“大茂，具体说说。”

“一只50天龄的鸭子能出鸭绒30克，一件羽绒服需要200克鸭绒，也就是说6、7只鸭子的绒毛就能做一件羽绒服。”

“鸭子是好东西啊，可以做烤鸭、做鸭汤，绒毛又可以做衣服。我看行。”祝达暢有些激动地说。

“立才，我们明年试试？你们那里有地有水，让毕书记搞几个养鸭场。”熊大犹豫不决地说道。

“熊大，这事还得大茂去和毕书记说。毕书记现在就相信大茂说的。”

“大茂什么时候喝老毕关系这么好了？”熊大疑惑地问道。

“不是关系有多好。是毕书记认定大茂是个大能人，放电影、修拖拉机、开挖掘机，样样精通。这次大茂开着挖掘机到我们那里做试验，给我们挖了两个鱼塘。”许立才说到鱼塘的时候，眼睛一亮，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许大茂。

“大茂，你帮着我们挖鱼塘的时候是不是就想到羽绒服了？”

“立才哥，挖鱼塘是你们毕书记要求的，我可没想到在里面养鸭子。”

“大茂，你这是走一步看两步啊，行，兄弟们，我相信大茂，他能在红星公社把鱼塘都挖出来了，这养鸭子做羽绒服的事准错不了。我干了。”刘星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咱们几个人商量一下，怎么和红星公社合作，怎么运作才能把事情做好。”熊大听到刘星说的话，不再犹豫，马上拍板决定如何运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