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遇十恶之人，你可渡他？”

那护卫接着道。

“不渡！”

霍子封朗声道，天机眼之中，那空间漩涡变的狂暴起来，其中还有着时间法则在运转，显然他的回答并不是正确的答案。

“为何不渡？人有善恶，大善之人，不见的不行小恶之事，大恶之人，亦有小善之为，何为善？何为恶？”

“善恶无论，自在本心，我所认为善者，即便他恶，我亦渡之，我所认为恶者，即便有善，我亦不渡，我只渡我想渡之人，十恶者，我不渡，乃是我本心不喜，十善者，我亦不见得会渡。”

霍子封侃侃而谈，双目盯着时空漩涡，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时空漩涡慢慢从狂暴之中归于平静。

“善恶皆在本心，修道之人，不失本心，客人，你已经拥有了进入无渡之城的资格，请进！”

进入无渡之城，入眼所及是一片凡人世界的景象，热闹无比。

一群人正在卖力的吆喝着，凰北北的双目之中露出一丝兴致盎然。

霍子封率先走去，天机眼打开，然而仿佛有着更强的命运之力遮蔽了这座城池，他根本看不到这些人具体是什么。

无渡之城，不渡任何人，又或者说没有不能渡的人？

霍子封微微皱眉，入城的一个问题恐怕远远没有想象那么简单，我之本心，若是我所说与我所做不一致会发生什么？

显然霍子封没有任何兴趣实验一下，一旦被完全放逐到时空之境，在此地无限循环，那可就真的完蛋了。

要想获得更多的消息，就必须与本地人互动。

“大叔，你这土豆都已经生虫了，不新鲜，还卖的这么贵吗？”

霍子封走到一处卖菜的地方，试探道。

“公子，可不能这么说，菜生虫，本身就是天地的规律，这是它的命运，我一个菜农，如何改变它的命运呢？”

那中年男子闻言笑道。

“大叔，你这话就不对菜生虫，那菜就是坏菜，坏菜你就不应该拿出来卖。”

凰北北朗声道。霍子封闻言脸色突兀一变，一道时空之力传来，两人的身影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依旧在那片灿烂的海域，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回到了起点，只不过霍子封发现，海面上的漩涡之前有三个，现在只剩下了两

个。

“封哥哥，怎么回事？”

凰北北有些心悸道。

“这个城池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一个不小心，我们可能就真的出不去了，你注意看着脚下的漩涡。”

霍子封凝重道。

“咦，我记得之前来的时候，明明有三道大漩涡的啊。”

凰北北惊疑。

“如果我没猜错，这漩涡便是我们出去的根本，一旦三道漩涡完全消失，我们便会永远困在此地，变成……”

“变成什么？”

“如那个菜农一般的存在，你仔细感觉一下自身的情况！”

“我的体质也开始被封印了，怎么会这样。”

“三道漩涡消失，我们就是无渡城的凡人，我们同样有自己的命运，每日重复着同样的事情。”

霍子封摇了摇头，推测道，“记住，到了城池不要在乱说话。”

“恩，我知道了！”

两人的身形再次朝着无渡之海飞去，明明实力比方才要差了不少，但是用的时间却一模一样，仿佛一切都是安...切都是安排好的，他们就是一个提线木偶。

“远道而来的客人，欢迎来到无渡之城。”

依旧是那个护卫，依旧是同样一句话。

“不过想要入城，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那护卫接着道，一切都再次重复。

“若遇十恶之人，你可渡他？”

“渡！”

“为何要渡？世间无辜之人无数，十恶之人，罪孽缠身，若是渡了他们，谁来渡枉死之人？”

“人当有善念，世间之人，之物皆可渡，十恶之人罪孽缠身，却也有善之一面，枉死之人已死，若要因此在填上性命，只是徒造杀孽，若是渡了恶人变为善人，造福世间，岂不是更好。”

霍子封回答道，最后两次机会，他要用这次的机会实验一些东西。

“心之善者，与万物皆善，而并非针对善人善，恶人恶，这并非善之道，客官，你拥有了进入此城的资格。”

霍子封点了点头，拉着凰北北走了进去。

“封哥哥，为何你两次回答不一样，却都能进来？”

凰北北有些好奇。

“如果我所料不差，这第一个问题其实是对我们的定位，我选择本心，那么进入此城之后，皆以本心出发，如之前那菜农，我曾问他为何有菜有虫却卖这么贵。”“我的本心是在于这个贵字，而不在于这个菜有虫是否有资格被卖给别人，因为我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证明我承认了它拥有被卖的资格，而后面你的话，是违背我心中所想的，故而我们直接被传送了

出去。”

霍子封回答道，“不过具体是怎样，我还需要实验一下。”

说完，霍子封径直走到菜农的身边，接着道：“大叔，你这土豆都已经生虫了，不新鲜，还卖的这么贵吗？”

“公子，可不能这么说，菜生虫，本身就是天地的规律，这是它的命运，我一个菜农，如何改变它的命运呢？”

菜农笑道。

“大叔是菜农，改变不了菜的命运，但是这菜虫却也无辜，你让它附着在土豆上面，到最后，不是被人碾死就是进入了油锅，倒不如将它放入野草之中，任其自生自灭。”

霍子封接着道。

“公子，若是如此，这菜虫又会祸害下一颗菜，我这菜岂不是都要被虫子咬坏了？”

菜农闻言摇头。

“被虫吃本身就是菜的命运，大叔，你一个菜农如何改变它的命运呢？”

霍子封将方才的话还给了菜农。

菜农闻言笑了笑，转而再次吆喝起来。

霍子封没有多言，拉着凰北北再次走了起来。

“封哥哥，为何这次我们没有被传送出去？”

“因为这无渡之城其实就是一个命运之城，从我们来到此处，便会有自己的命运，打破命运，又或者顺从命运，这就是我们要解决的问题。”

霍子封皱着眉思索道，“而进入城池的时候，我们的行为模式会在护卫的一句话之中定性，我以善念的原则进入此城，我所行之事皆从善念出发。”

“所以我会说虫子的无辜，然而那菜农特地提到了命运，命运无法改变，我这些善念只会造成恶果，我以反问的语句告诉他，命运是可以改变的。”

“可是这样的话，岂非违背了你的善念吗？你对虫子善了，对菜农就恶了。”凰北北有些迷糊。“对万物皆有善念，本来就是错误的，何为善？行小善成大恶者何其之多？行大恶成大善之事又有多少？所谓善与恶，从来只是相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