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来到草原的第十天。

“我不久就回去了。”

王庭，草原中少有的一座大气府邸，杨黎和女可汗面对面相座。

喝着草原的羊奶，有点腥，杨黎皱眉放下碗，缓缓道：“实话跟你说吧，那皇帝老儿要将我嫁给他儿子，我不愿意。”

阿依努尔静静听着。

“没办法啊，家里拒绝不了，所以。”杨黎耸耸肩。

“我只能造反咯。”

阿依努尔微微一笑，“这是我听过最别致的造反理由。”

“哈哈，我也这么觉得。”杨黎极为豪爽的哈哈一笑。

“一年后，我就要去京城，还会带上十万大军，啧啧~”说到这，杨黎忍不住乐了。

“呵呵，哈哈，哈哈哈~”阿依努尔也乐了，甚至比杨黎还乐，笑的前俯后仰。

杨黎收敛笑容，静静的看着她。

直到她有些尴尬的停止笑声才继续道：“我告诉你这个，你可以选择一年后带大军南下，后果如何，想必就不用我多说了。”

“视情况而定。”阿依努尔脸色端正，看不出什么态度。

“当然，这很有必要，万一我没造反成功呢，万一造反造了很久，你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杨黎没生气。

“之后，就轮到你来抉择了。”杨黎站起身，俯视着眼前的女子：“或者你和你的王庭，你的所有部族，全部归于大顺统治，彻底成为我大顺子民。”

“或者把你、把你的王庭，把你所有部族的男人全部杀了，将所有妇女带回大顺，不出三代，蛮族从根本上成为大顺的子民。”

阿依努尔面无表情，只是握拳的双手青筋暴起。

“给你一年时间，给你的族人做好心里工作，到时候我会派大军过来收拢。”杨黎来到角落，抄起从蛮族宝库中得到的一杠品质极好的陨铁长枪，缓步走向门口。

“希望是收拢，而不是剿灭，一年后再见。”

……

……

一路很顺利，阿依努尔并没有试图派大军围剿他。

过了成阳关，回到了镇北侯封地内。

已经有探子回禀过，现在迎接他回来的，就有镇北侯夫妇，和所有统领。

“乐菱。”

姬夫人率先迎来，仔细打量他没有受什么伤后，脸上担忧消失，表情随即变得古怪。

杨黎翻身下马，没有解释什么，而是面对众人，郑重道：

“之后一年，我就在军队里。”

停顿了一下，补充道：

“为了大顺。”

……

而后的一年，杨黎大部分时间都呆在镇北军中，接触了各职位的丘八们，建立威信，打好关系，旁敲侧击的灌输造反思想。

当然，说法上，造反当皇帝的不是他，而是他名义上的弟弟，镇北侯唯一的儿子。

当女皇要遇到的阻碍太多了，他没时间也没兴趣去弄。

毕竟他又不是真的想当皇帝，那玩意累死人。

一直到太监过来，宣布让杨黎和镇北侯姬明诚一同去往京都，随行十万大军。

“乐菱，你也要嫁人了啊，时间过得真快。”

姬夫人整理着杨黎的衣服，满目怅然。

杨黎微笑。

嫁人？呵，我是去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