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扭八拐间,一行人就穿过了皇宫,来到出口处,几个侍卫装扮的人过来,对厉枫崖拱了拱手。

厉枫崖点头,把御赐金牌塞到厉老爷子手里,对他说:“爹,他们都是我的人,你们尽管放心的跟他们走,遇到危急情况,这块金牌还可救你们一命!”,

厉老爷子问:“枫崖,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厉枫崖望着正殿方向,若有所思的说:“我要等一个人,她为了救你们,只身赴险,我不能弃她不顾!”,

厉老爷子点头,说:“那你去吧,自己小心!”,

厉枫崖看了看厉家这一帮人,牙一咬,扭头走了。

侍卫装扮的人互送着厉家人离开宫殿,钻进早已等待在外的马车里,绝尘而去。

云舒跑出雨坤殿,正在朝皇宫大门口走,蔡进带着几个人挡在前面。

蔡进自然明白此时云舒应该在侍寝,这么跑出来绝对有问题,所以他手紧紧按着剑,脸上堆着谄笑,说:“云姑娘,陛下可是让你出来了?既然姑娘有空,末将想托姑娘回去帮末将说一句话,可好?”,

云舒眼神阴霾,绷着脸说:“蔡将军是陛下身边的红人,要说什么事,当然是自己说方便,怎么能托我这个草民说话呢,真是开玩笑!”,

蔡进说:“姑娘明日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怎可再说自己是草民?”,

云舒眼里冒火了,瞪着蔡进说:“蔡将军,你是真的要挡我的路?你是不是忘记了被踹的滋味!”,

蔡进拔出剑,大义凛然的说:“末将只听陛下的话,你敢违背陛下的旨意,就是我的敌人,面对敌人,知耻奋进才是正解!”,

“愚忠!”,云舒骂了一句,毫不客气的冲过去,几拳就将蔡进撂翻在地,其他侍卫纷纷拔剑攻击云舒,却都不是对手!

云舒轻盈的穿梭在侍卫之间,左一拳,右一脚,没几个回合,这十几个人的队伍就趴在地上了!

云舒拍了拍手掌,哼道:“就凭你们?回去告诉顾君恩,本姑娘不想和他计较,他最好及时收手,好自为之!”,说完嗖的一下窜没了!

一个侍卫揉着屁股,大着胆子问:“云姑娘这么厉害,陛下他不怕吗?”,

“先管好你的脑袋,免得搬了家!”,蔡进愤愤的站了起来,在胸口上揉着,

侍卫们低下头,蔡进看着云舒消失的方向,深深叹口气,快步朝雨坤殿跑去。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云舒施展开功夫,在皇宫里飞驰,以前只是在影视剧里看到过飞檐走壁,如今,自己亲身经历,真是说不出的舒适!

正畅快淋漓的奔跑,一道青影撞了过来,云舒急忙收住,不想,对方一把抱住了她!

哥,咱这是在皇宫的墙头上,你这样搂搂抱抱,不太雅观吧!

厉枫崖可不管什么墙头房顶,紧紧搂住云舒,低声说:“舒儿,你可知我有多担心你,若再遇不见你,我定会杀进雨坤殿,要了顾君恩的狗命!”,

云舒被搂的有些喘不过气,挣扎了两下,舒服一点,才说:“你派重光像影子一样跟着我,加上孟君暗地协助,以及我的盖世神功,怎么可能出差错呢?倒是你,孤身去救那么一群人,更危险才对!”,

不远处一个人影缩进角落里,厉枫崖根本没有顾忌,仍紧紧搂着云舒,说:“只要你安好,一切都是好的!舒儿,我这就带你离开,浪迹天涯,永不分离!”,

云舒心里一动,一脸向往的说:“对,那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我们赶紧走吧!”,

厉枫崖这才放开她,牵着她的手,准备朝皇宫外面走。

云舒突然站住,问:“孟君的那块御赐金牌,你还给他了吗?若不还,恐怕顾君恩对他会起疑心!”,

厉枫崖随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说:“放心,我定会给他的亲信,你不担心为夫,倒担心起他了!”,

云舒嗔道:“我就是不想连累人家嘛,你这么小心眼,是会变丑的!”,

厉枫崖眼神暗下来,说:“那个假扮我的人,已经被我连累了!恐怕,我救不出他了!”,

云舒安慰道:“还有孟君在,你呀,就不要操心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你看,皇宫里面已经人声鼎沸了!”,

厉枫崖朝皇宫内部看了看,果断牵着云舒离开。

一青一红两道身影,鬼魅般的穿出皇宫,身后还跟着一个费力的黑影。

雨坤殿里,顾君恩坐在软椅上,托着下巴,脸阴的几乎结冰。下面跪着孟君、蔡进等人,大气不敢出。

半晌,孟君小心翼翼地说:“陛下,你的伤需要御医看看,不可拖的太久!”,

顾君恩摸着胸口,轻声说:“这伤,是她给的,朕要留着!”,

下面人面面相觑,孟君劝道:“天下女子任由陛下你挑选,你又何必……”,

“她是独一无二的!孟卿,你也和她接触多次,你不明白吗?”,顾君恩眼里有了怒火,

孟君硬着头皮说:“臣下不明白,臣下只知道此女不懂礼数,刁蛮任性,不是皇后的最佳人选!”,

“啪”的一声,一个杯子砸碎在孟君旁边,水渍溅到他的衣服上,湿了一片。

顾君恩喝道:“那你告诉朕,这样一个女子,怎么得到厉枫崖的心?莫不是厉枫崖着了魔?”,

孟君低声说:“厉枫崖自视清高,不近女色,突然碰见这么一个厚脸皮的女人,当然……”,

他说不下去了,这样诋毁云舒确实不好,万一被她知道了,那还不得掉层皮?罢了罢了,积点口德!

蔡进激动起来,大声说:“对对对,孟丞相说的对,此女根本没有羞耻心,打人不分场合,不讲礼数,实在是让人鄙视!”,

孟君侧目,这厮莫不是想死?

顾君恩阴测测的看着蔡进,不说一句话,可那目光简直锋利的吓人,刺的蔡进哆嗦起来,可他又不知道错在哪里,偷偷看向孟君。

孟君咳了几声,说:“陛下,蔡将军是个粗人,不懂男女之情,陛下莫要同他一般见识,免得自降身价!”,

顾君恩的脸色好看一点,看着蔡进说:“日后,若敢再说舒儿一句不是,朕定饶不了你!”,

蔡进头上的汗流了下来,忙磕头请罪。

他实在想不明白,明明大家都在说云舒的不是,为什么轮到自己,就不行了?

孟君暗自庆幸,若这锅不是被蔡进接过去背,自己也得挨骂!

顾君恩的情绪缓和下来,对孟君说:“孟丞相,你去彻查内奸的事,看看到底是谁泄露了厉家人藏身地,抓到后,夷三族!”,

孟君顿了一下,说:“遵旨!”,

顾君恩又看着蔡进说:“蔡将军,你派人去捉厉家人,暗自行动即可,不必昭告天下!若能活捉厉枫崖,更好!至于舒儿……有了她的消息,立刻告知朕,朕,亲自去找她!”,

蔡进赶紧领旨,也不敢问什么。

孟君垂着头,暗暗叹气。

陛下呀,你还真没完没完了!这样纠缠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还有那内奸的事,你就那么放心的交给我?

顾君恩交代完,不说话了,望着屏风上剩下的粉色衣裙发呆,孟君他们也不敢说退下,都陪着失落的顾君恩发呆,雨坤殿里一时间愁云惨淡。

云舒随着厉枫崖出了皇宫,很快追上厉家人,厉老爷子坐在马车里,看到厉枫崖挽着一个女子走过来,急忙下了马车,打量着云舒,皱眉说:“枫崖,你莫不是带了皇帝的妃子逃出来了吧?”,

呃,我就那么像皇帝的妃子?她摸了摸自己的粉色衣服,有些尴尬。

厉枫崖这才注意到云舒身上华丽的薄外衣,笑了笑,对云舒说:“我怎么记得你不喜欢这么鲜艳的衣裙,今日,莫不是要随我出走,才……”,

云舒大囧,狠狠瞪他一眼以示愤怒,然后迅速微笑着对厉老爷子说:“伯父,我是跟着枫崖一起进的皇宫,一起立功,一起逃跑,您不要误会!”,

厉老爷子有些纳闷,但看到厉枫崖根本不计较这个女子对他的无礼,甚至满眼宠溺,很快释然,点头说:“难得枫崖身边有个姑娘陪着,我高兴还来不及!你和枫崖坐我的马车吧,我和蘅洲挤一挤!”,说着就朝厉蘅洲和他母亲坐的马车里走去,

云舒看了看空下来的马车,问:“为什么你的母亲不和他坐一辆马车呢?”,

厉枫崖的脸色不好看,闷闷的说:“我的母亲早已经过世了,现在的女主人,是厉蘅洲的母亲!”,

云舒赶紧道歉说:“对不起,枫崖,我不知道……”,

厉枫崖微微一笑,说:“好啦,我们赶紧走吧!万一顾君恩追过来,我们就麻烦了!”,

云舒便和厉枫崖一起钻进马车里,队伍继续出发。

厉蘅洲袖着手,气哼哼的说:“爹,你让他们做甚?大热的天,我们三个这样挤着就好?”,

厉夫人拍了拍他,说:“你大哥难得喜欢一个姑娘,你就让他们好好处处吧!”,

“哼,那个女的来历不明,就怕大哥被她害了!”,厉蘅洲说,

厉老爷子一惊,问:“怎么,莫非你知道些什么?”,

厉蘅洲眼里幽光闪闪,说:“爹,你哪天有空了亲自过去问问,我敢保证她说不出自己的身份,就算说了,也是胡扯八道!”,

这个猜测,还是从慕晴那里得到的启发,她认为云舒行为古怪,说话古怪,肯定出自乡野,故而,他刺激厉老爷子去问问,若云舒出身低微,定然扯谎,不就正中下怀嘛!

可他不知道,他这么随口一说,还真说中了云舒的致命弱点!

厉老爷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外面,厉蘅洲嘴角勾起,望着厉枫崖的马车笑了,厉夫人有些忐忑,这一路,究竟会发生什么呢?

出京都的时候,杀气腾腾的守卫拦住厉家的几辆马车,云舒就要跳下马车,被厉枫崖拦住,他说:“你现在千万不可以现身,若实在过不去,我们再打出去不迟!”,

云舒退了回去,厉枫崖下了马车,负手,倨傲的问:“我乃陛下新封的忠勇候,现在要去沧海郡定居,有什么问题吗?”,

为首的守卫是一个粗犷的汉子,上下打量厉枫崖,说:“请侯爷拿出你的手令牌,小的才好放你过去!”,

厉枫崖手指一抖,顿了顿,说:“本候出来的匆忙,忘记向陛下讨要了!不过,陛下封本候的事,你莫不是不知道?”,

守卫说:“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侯爷出门,手令牌怎可不带?要不,你差个人回去拿,也废不了多少时间!””,

厉枫崖板着脸,说:“本候携家带口赶路,若不抓紧时间,就会露宿荒野,届时,本候是要怪罪你,还是怪罪陛下御下太严?”,

守卫作揖,说:“侯爷息怒,小的也是奉命行事,还望侯爷不要怪罪!”,

看来,他是铁了心要手令牌!

厉枫崖看了看身后的马车,厉老爷子表示:出了皇宫就已经把御赐金牌还给孟丞相的亲信了!

厉枫崖眉头一皱,悄悄从怀里拿玉箫……

“侯爷,你走那么快,丞相还没有来得及送你呢!”,一个文雅书生模样的人骑着马狂奔而来,边奔边喊,厉枫崖将手从怀里拿出来,静静看着来人。

来人到了跟前,从马上跳下来,对厉枫崖作揖,喘着粗气说:“侯爷,丞相命我来送送你!”,

厉枫崖拱手道:“有劳!”,

守卫看着来人说:“侯爷没有手令牌,我等不便放行,不知这位大人是不是可以出示手令牌!”,

来人刷的一下从怀里掏出御赐金牌,问:“不知道这个可不可以?”,

守卫们纷纷跪下,高呼万岁,来人冲厉枫崖挤挤眼睛,厉枫崖笑了。

等守卫们起身,来人问:“陛下亲赐的金牌,可否保侯爷出门?”,

守卫们纷纷让开路,厉枫崖朝来人拱手,转身进了马车,队伍缓缓出了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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