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妃心下一紧，表面却毫不动容的瞅着头笑笑：“想不到这丽贵妃为了博得皇上同情，也编出这样的谎言。睍莼璩晓不过人已经不在了，本宫是不会计较这么多的！想必冰儿郡主也不会放到心上的吧！”

“这个自然！”女人，女人？终究是让人看不懂的。

话之际

“多年未见，雪妃姐姐可还好么？”素心掺着梅妃走过来。

雪妃看着她笑着点点头：“妹妹沉冤得雪，姐姐我还没来得及恭贺呢？倒是让妹妹担心起我来，怎么担当的起？於”

伪装的太好了。

“姐姐客气了！”梅妃微微弯身，披在身上的大氅带字松了滑落下来。

“娘娘，这天寒地冻的，可别着凉了才好！”素心一手接住大氅，又为她披上祝。

雪妃在看到素心以后，心“咯噔”一下，像是漏掉了几个节拍。

冰儿将她的面部表情捕捉到：“娘娘您没事吧？”

她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让人更加怀疑：“哦，没事！大概这天气太冷了，站得久了有些木了！”

“那娘娘早些回去吧！免得冻坏了！”冰儿说。

雪妃笑笑，搭着宫女的手就回去了。

素心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底一丝得意。猜测到了几分。

残阳似血

一群寒鸦从头顶上飞过

“宁香，你说这是不是不好的兆头啊！”冰儿仰着头，打趣的说道。

宁香笑笑：“你信这个吗？”

冰儿瞅着她，这丫头越发的聪明了：“哎，这星儿这小屁孩，说什么非要吃我做的点心，害我在这寒冬腊月的忙活了大半天功夫才做好。”

“哪里怪星儿不好啊！若不是你整日的显摆你那手艺，星儿会知道你会做点心？”宁香白了她一眼，挖苦的说道。

冰儿没好气的点点她的额头：“我本以为你比春晓聪明伶俐，去哪里都带着你。如今我看我是不是考虑以后换换人了！”

宁香没好气的瞅着她，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好啊！好啊！……我还乐得自在呢！”

就这样一路上说着走着，路也不觉得长。在刚走过一个巷口后，冰儿又退了回来，瞅着不远处。

“怎么啦？开个玩笑，生气啦！”宁香看她退回来，也跟着走回来。见她脸上没有笑意，打趣的说道。

“你瞧！……”冰儿用手指着巷口里两个人。

宁香顺着冰儿的手指看了过去：“那不是萧莫和素心吗？他们……”

巷口里，素心梨花带雨，看上去十分伤心，靠在萧莫的怀里。萧莫则是很宠溺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样子十分暧昧。

“你也觉得不对？……”冰儿只是觉得奇怪，素心为什么会哭呢？

宁香瞅着冰儿，认同的点点头。

“走吧！……”或许一切都成为定数。若是她们有情，她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嗯……”

冰儿在梅妃那里待到很晚，一直等见到素心回去。

“素心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梅妃见她哭过的样子，关切的问。如今从冷宫那个地方出来，她也不在像以前一样。虽然不会害人，防人也是必不可少的！素心当然比别人更为亲切些。

素心用手摸摸自己的脸，走到梅妃面前：“娘娘多心了，没有人欺负女婢！”素心说着话，眼睛却不敢看她。

冰儿吃着点心漫不经心的听着，带口中食物咽下，又喝了点茶水润润之后，才莞尔一笑，看着素心说：“娘娘如今已经复位，或许应该成全一段姻缘了！”

梅妃抬眸看这冰儿，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素心，点点头后，笑着将素心拉过来：“是本宫疏忽了！如今你也到了婚嫁的年龄，本宫也不耽误你！若是你真对萧莫有情，本宫会奏鸣皇上，成全你便是！”

素心募然抬头，脸上没有半点喜悦之色：“不，奴婢与萧莫不是这样的！”她急切的辩解让她们很吃惊。

“怎么？难道是我弄错了？”梅妃瞅着冰儿，不了解这一码子事儿。

冰儿也不明白了，几次见他们私下见面，若不是有意，那是为何？

“素心，你是舍不得离开娘娘，还是有它意？”

“呵呵……丫头，本宫知道你是个乖巧懂事的。可断不能为了本宫错过了自己的幸福，那可就是本宫的罪过了！”梅妃笑呵呵的说。

“不是！娘娘……不是这样的！……”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脸憋的通红。

梅妃与冰儿对视，一下子被她搞迷糊了。

“素心，既然不是这样！你倒是说出为何啊？我和娘娘的为人你还信不过吗？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我们也好帮你啊！”冰儿见她一脸为难又痛苦的样子，终于知道另有隐情。

素心不确定的看看梅妃，见她冲自己肯定的点点头后，才下定决心。

“扑通……”素心一下子跪倒在地。

“这是作何？快起来！”梅妃上前要将她拉起，冰儿也吃惊的站起来。

“请娘娘听奴婢讲完！”素心松开梅妃搭过来的手，一脸坚定的说。

奴婢本是官宦家的女子，父亲也是朝廷重臣，本来可以不用进宫。只是，素心带着父亲的嘱托进宫，只为查清一件事情。

“何事？”冰儿早就看出她，言谈举止不俗。

素心拧着眉心抬头看了冰儿一眼：“查清姑姑为何而死？”她说出的故事定能让她们大吃一惊。

“姑姑？你姑姑是……？”梅妃眸子里也透着疑问。从来都没听她说过什么姑姑啊！

素心深吸一口气，犹豫良久，终于慢慢吐出一个名字：“梦若！”

“啪嚓……”冰儿更为吃惊的站起来，衣角带到一个茶杯：“梦若？四皇子的母亲！’

天呀，这太匪夷所思了！

看来这宫中女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梅妃更是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不错！她是奴婢的姑姑！……姑姑其实也不必进宫的，只是为了报淑妃娘娘的救命之恩才隐形埋名进宫为婢的！……只是红颜薄命，却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素心说着眼泪都流下来了。

她没有见过姑姑，可是却常常听父亲说过。还见过她的画像，那可真是一个倾城倾国的美人啊！“不明不白的死？她不是难产死的吗？……”冰儿清楚的记得在合宫夜宴上淑妃讲述的一切。

素心苦笑：“难产？这宫中怎么有那么多的难产？”

“你的意思是……”梅妃听着她带有讽刺的话，猜疑的问。

“父亲本就不信！皇上那么喜欢姑姑，可怎么舍得她去冷宫！就算是为了皇家颜面，可背地里也能处处维护她的啊！况且皇贵妃与姑姑又是闺阁好友，她怎么会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呢？”素心知道这皇宫比水深比火热。

“皇贵妃？”

“是呀！或许没有人会知道！”素心想着姑姑选择的这条最难走的路，却将她推向了深渊。

“这么说你是来为梦若报仇的？”梅妃看着她态度中表现的愤怒。

素心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报仇？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是谁，如何报仇？只是也不能让姑姑就这么死了啊？……让奴婢万万没想到的是四皇子居然是姑姑的孩子！”素心哽咽的说。

“哎，这宫中的女人从来便是不能一帆风顺的！不过，也难为你这孩子了！”梅妃见她小小年纪，如果在家里也是个千金小姐。进宫来也确实不容易。

冰儿转念一想，才觉得奇怪：“不对啊！你说这些与萧莫有什么关系啊？”她们明明问的是她和萧莫的事情，她却答非所问啊。

梅妃听冰儿这样一说，也点头看着她。

“萧莫……并不是素心的意中人，而是素心的亲哥哥啊！”素心抿着嘴唇，想象着几年前与最疼爱自己的哥哥分离。直到那日梅妃中毒，她才在那种情形下与他相见。自己差点就没控制住自己与他相认。

几个人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是这样！”梅妃将手搭在腿上。

这便说的通了。

“如此便再无不妥了！”冰儿看着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素心，温和笑着走过去将她扶起来，用手中的帕子为她擦眼泪。

“你进宫这么多年，可找到仇人了？”梅妃叹口气问。

素心双手拉扯着帕子，眼神透过窗口看着屋外：“本以为皇贵妃与姑姑最亲近，可是奴婢进宫看到她那般样子，怕是也查不什么了？”

“一点线索都没有嘛？”若是这样，这女孩子这些年不是白搭进去了么。

素心募然的回头：“也不是一无所获，只是现在还不确定！也没有找到有力的证据！”

“你怀疑谁？”梅妃站起来，脑子里想想这宫中的女人，一个个又排除，真的看不出是谁。

“她表面隐藏的很好！当初姑姑有孕，宫中人知晓的人少之又少，而她却心思缜密，时长去看看望姑姑，怎么不可怀疑？所有的人一一排除以后，也只剩她了！……雪妃”素心这些只是她打听来了，随说不能全信，也不能全都是假的。

“难怪！难怪那日在丽妃葬礼上，她见你时那么吃惊，诧异！看来你和你姑姑张的很像！”冰儿觉得这样才说的过去。

“有三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