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手中已经抓了不少偷袭我的飞刀,提气向着那些蠕动的黑影掷去,下面一时惨叫连连,只听有人喊道:“各位师兄弟,不要再躲躲藏藏,结阵迎敌!”言毕。

果然跳出八人,迅速持剑结成两个四方阵,月光下剑影交错闪耀。我借势落在房顶上,抽出佩剑,凝神而立,看这剑阵正是青城派的四绝阵,以春夏秋冬四序,相生相克,威力非同凡响,与武当的北斗七星阵齐名,一般高手对付一个四绝阵就很难,眼前却一下出现两个,我一下子感到压力大增。

四绝阵弱点在中心位置,我头朝下猛地跃下,剑尖直指阵心,去势极快,如果能占领阵心,破阵易如反掌。

然而春字位的道士率先出手,两人剑尖正好相抵,我将他的剑压的弯弯的,眼看就要破阵,其余夏、秋、冬三个阵眼却同时出手,四把宝剑抵挡我雷霆一击,竟将我挡在半空一动也不能动。

也不与我拼招式,直接是拼内力。我心中大急,因为还有一个四绝阵在旁边还没出手,一旦被他们缠住,我腾不出手来对另一个阵法,果然另一个剑阵快速向我这边移来,惊怒之下,我大喝一声,将丹田内力提到极致,奋力往下一压。

只听咔嚓几声,四把宝剑同时被我震断,其中一人被剑气劈中,手臂应声而落,鲜血喷洒,发出凄厉的惨嚎。我不予理会,直接向另一个四绝阵杀去,那剑阵见我过来,立刻停止移动,阵心一缩,原地旋转起来。

越转越快,四把宝剑向外伸出,就像带刺的风火轮,搅的风生水起,展现出四绝阵最大的威力,使人不敢靠近。我冷哼一声,挥剑将地上一枚石子打出,那石子暗含内力,呼啸而至,刚到剑阵边缘,却被剧烈的剑气搅成粉末,只觉迎面一股飞沙扑来。

我不敢莽撞冲入,弯腰在地上捡起散落的各种暗器,抛洒过去,分别攻击剑阵最薄弱的下盘和缝隙。

接着自己也跟在飞刀后面向那剑阵冲去,密密麻麻的暗器很快被剑阵搅烂,像秋叶一般四散而去,根本无法靠近剑阵。

不过暗器还是搅乱了剑阵的一些连贯性,我清楚地看见剑阵出现一个微弱破绽,心中大喜,于是将护体真气散开,挺剑攻击最弱的冬字位阵眼,四绝阵登时又收缩起来。

四人如一个整体,紧紧靠在一起,一道气墙出现在我面前。我的剑尖被一股无形之气挡住,攻势也为之一滞,我那里甘心,大喝一声:“破!”

整个人如一根长矛,将气墙刺的向后弯出许多,剑尖已经抵近冬字位道士的衣襟,那四人脸色惊恐起来。

各个抱元守一,齐齐呼道:“守!”我的宝剑登时被挡的弯了起来,脸上也出现细细汗水,心想今晚幸好这些人武功不算高强,不然凭我的功夫很难破阵,不过这些人的表现还是出乎我的意料。

想到这里,我运起紫灵神功,丹田真气绵绵不绝,纷纷通过手臂汇向剑尖,雄厚的真气竟然让宝剑染上淡淡一层紫芒。破!破!破!

我连呼三声,每呼一声,剑尖向前挺进数寸,最后来到那冬字位道士的吼间,那道士惊呼出声,眼睛死死盯着剑尖慢慢向他的吼间靠拢,却因为阵法原因不能作出躲避的姿势,最后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撤剑而逃。一人逃而全阵皆溃,其他三人骂骂咧咧地随之而逃。

我那里容他们轻易逃走,施展轻功快速追上,这些失去剑阵依靠的人,武功不过平平,如兔子一般任由我追杀,就连轻功也比我差了许多,被我先后追上三个人,每人都是从背后被我用剑穿了个透心凉。

最后剩下一人则被我点了穴道,僵在原地不动。我提...我提着那道人飞回小木屋,只见那里一片狼藉,被我卸掉肩膀的人已经没了气息,还有几个被我用暗器打伤的人在原地抽搐,看起来也快不行了。我解开那道人的穴道说:“你们还有没有人?玄机子去了那里?”

那道人跪在地上求饶道:“已经再没人了,其余人被大师兄带去攻打赵府,求大侠饶命!”果然是调虎离山之计。

不过玄机子打错了算盘,有碧如这样的高手在家里,他们根本占不到便宜,如果不是碧如信佛不杀生,估计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里,我松了口气,这才问道:“蔡小姐她们被绑在何处?”那道士哆嗦道:“就在房间的地窖里,求大侠饶命,我们都是误信了大师兄的谎话才过来的!”

我问道:“那玄机子此番前来生事,除了给张提欢报仇之外,还有其他什么目的?”那道士连忙道:“二师兄张提欢和大师兄其实关系一般,不过两人都是师傅得意徒弟。

后来大师兄在河南听到二师兄的死讯,过来查看死因也不过是略尽同门之谊,还说他作恶多端,早晚会有这一天,并没有提报仇之类的话。”

“谁知后来在客栈遇到两个美人,跟大师兄透露了一个秘密,说是赵府藏有张真人留下来的九天真离诀,大师兄沉迷修仙多年,也曾寻觅过九天真离诀。

不过最后都是不了了之,但是一有这本书的消息他就会倍加关注,当即就去找道藏查了几晚,扶乩、画符、观天象、探风水种种手段都用了,竟然查出张真人当年就是在赵府所在之地得道成仙。

他便认定那本九天真离诀藏在赵府。”“于是以给二师兄复仇为借口,想将赵府上下全部赶出或杀尽,这才有机会接近九天真离诀。

不过贫道始终认为,这事过于飘渺,未必成真,不过大师兄认定的事,我们这些门人根本无法规劝,只能跟他来这里,没想到赵大侠你武艺如此高强,就饶了贫道一条小命吧。”我不理会他的求饶。

只是问道:“你方才说的那两个女的,是不是一个紫衣,个子略高,叫赵欣,一个杏衣,个子略矮,叫姚珊?”那道士想了想又道:“名字贫道根本不知。

不过那衣服颜色你说的没错,紫衣女子也的确比杏衣女子高出一头,她们二人今晚也是负责将你引到这里来,让我们缠住你。

这样大师兄那边下手更方便一些。”我见他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一挥剑割断了他的喉咙,然后又将地上的伤者都结果了,确认无一活口之后,擦拭了宝剑上的鲜血,这才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

只见这房间里躺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皆是短衣粗布的农民,想必是这间房子的主人,胸口上都受了一剑,探了探脉搏,此时已经没了气息。

我又连忙找到地窖的入口,翻开地板,果然见下面有个小梯子,喊了几声,只听里面有人呜地叫,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惊喜之下连忙找来火把。

果然看见蔡瑶、馨儿两人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嘴上还绑着了布条,惊恐地看着我。我又惊又喜,连忙去替她们解绑,然而二女拼命地冲我摇头,看情形有些不对。

正在疑惑间,我忽然觉得背后有道劲风袭来,仓促之间连忙侧身躲过,然而对方已经占了先机,接连打出快招,我连转身的余地都没有,方才恶斗又消耗了大量真力,这地窖又放满杂物,腾挪的空间也没有,只躲过了两三招。

就觉得腰眼一麻,整个人僵直不能动,看来是被人点了穴道。蔡瑶和馨儿见此低下了头,想来刚才她们急于给我示警,苦于嘴被封住,喊不出来,我心里自责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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