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赵羽还有个贪财好色的师兄,比赵羽的武艺高强的多,只是他花钱无度,在京城混的很是落魄,奴才有意收买他为内应,他已经答应下来,就是不知圣上是否同意?”

顺治喜道:“果真有此等人物,快带给朕看看。”洪承畴连忙道:“他不过是江湖草莽,没有资格面圣,待他完成了圣上交代的事,再见不迟。”

顺治道:“也罢,赵羽一案就归你全权处置,记住,趁着太后还在病中,一定要及时处理干净,别留下什么把柄,你不是一直想要朕给你爵位,只要办成了此事,朕许你一个侯爵。”

洪承畴心中大喜,连忙谢恩不已,他给大清操劳许多年,目前已有太子太保等荣誉加身,独独少了世袭爵位,在场众人皆与他道贺。洪承畴谦虚了一回,又道:“此次抄家也并非全无所获。

经过一番激斗,奴才擒获赵羽长子赵平、三子赵寻,四女婉宁。目前赵羽所生的几个子女中,唯独二女赵音在逃。”

顺治喜道:“如此甚好,有了这些人在,朕就多了几个砝码,朕不相信他敢去投奔南朝。”说毕又道:“给朕带上来瞧瞧吧,朕倒要见识一下他的儿女如何。”

于是赵平、赵寻、婉宁三人被侍卫押解过来,三人皆没有捆绑,衣冠完好,看来也没受到什么委屈。

赵平、赵寻两兄弟正怕皇帝取了他们的性命,拼命抓住这个良机大表忠心,一个大声高呼万岁,一个恭祝万寿无疆,撅着屁股连连磕头,顺治邹眉道:“朕还没有过生,用不着你们祝寿。”

两兄弟这才道:“自十岁那年得以瞻仰圣颜,奴才就一直盼着能再睹圣容,没想到夙愿能在今日实现。”一边说一边流泪。

婉宁则只是弯腰福了一福,便没有再多言语。顺治一双眼睛都在婉宁身上,只觉此女眉目柔和,温婉如春,面容竟有几分像母亲,心中一动,便走了过去道:“你明明是董鄂家的女儿婉宁,朕听人讲起过你的事,可知他们弄错了。”

婉宁连忙抬头道:“回禀皇上,臣的确是自小被收入养父家中,可臣的生父从来都是查王。”顺治不悦道:“查王意图谋反,现已被废。你就是董鄂家的人,不许争辩。”

婉宁悲愤异常,含泪哽咽道:“臣说的就是此事,父亲从未有谋反之心,天地日月可鉴,皇上一定是误会了,不该这么快就定下罪来,就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也该容我们家好好分辨再做定论。”

众人连忙呵斥道:“大胆,你敢质疑皇上?”顺治拦住众人道:“无妨,由她说吧。”婉宁接着道:“父亲犹在病中,吃喝拉撒都要人照顾,这是满朝皆知的事,他怎能造反?再说了,我们手头也没有兵,如何造反?”

顺治冷哼道:“他弑父篡位,形同造反,人证物证俱在,这事你以后可以去问洪承畴,朕就不多说了,日后你自然明白。”赵平、赵寻急的团团转,却不敢多说一句话,两兄弟认为妹妹太过无知,连皇帝给的台阶都不愿意下。

顺治又对众人沉吟道:“赵羽谋反之事与董鄂家没有任何关联,婉宁可先行回家,不必受赵羽之事牵连,至于赵寻赵平二人,玉碟除名,先押往刑部大牢看管起来。”

两兄弟连声求饶,顺治却并不多看一眼,两人眼见皇帝不打理,竟当场痛骂起赵羽来,赵平咬着牙狠狠道:“摊上这个糊涂老爹,让我们兄弟饱尝无妄之灾,好好的人生也都被毁了。”

赵寻也哭道:“母亲怎么也不救我们,她不是平常最疼咱们吗?”顺治听的恼怒,喝令左右:“如此不忠不孝,可知也是狼心狗肺之辈,拉下去重责三十棍!”

二人哭的越发厉害,众太监恼怒...监恼怒他们无礼,用破抹布塞入嘴里拖下去,顺治又对众臣道:“这赵羽家教也很失败,居然养出这两个白眼狼。

他们托父母的富一出生就享受着荣华富贵,就该有觉悟在受罪的时候也要被牵连。只知共富贵,不知同苦难,此种人与畜生何异?诸位爱卿回去也要好好教育自家孩子,可不能宠溺成这副鬼样子。”

众人身同感受,口称皇帝英明。当日洪承畴散朝回家,一进了大门脸色就变的格外阴沉起来。一声不吭地进了卧房换了常服,然后唤来管家徐茗道:“那几个贱人招了没有。”徐茗咬牙道:“回老爷,奴才不过用了一点小手段,还没用上酷刑,她们统统都招了。”洪承畴心中一痛,连忙用手抚着额头道:“贱人安敢如此!”

说毕站起身来,仓啷一声抽出挂在墙上的宝剑道:“我去杀了这淫妇!”徐茗连忙抱着他的腰劝道:“老爷万不可如此,那二姨太、三姨太可是朝廷赐给你的,贸然杀了,只怕万岁爷会疑心!”洪承畴听了,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手中宝剑也掉落在地上。

徐茗连忙将宝剑递给外面的人藏起来,这里洪承畴怒道:“难不成本官还要留着这两个淫妇玷辱门楣不成?”

徐茗道:“老爷息怒,此事外人还不曾知晓,咱们也别闹出来,只管将这两人软禁起来,不许任何人接近就是。”洪承畴无奈地叹息道:“只可恨不能泄我心头之怒。”

正说着,外面有人进来道:“回老爷,那杨正坤来了,说有要事与老爷相商。”洪承畴登时转怒为喜,连忙让人请杨正坤进来。

不谈二人如何相商,且说楚薇一行人连夜逃出京城,一路上还算顺利,主要是守城官兵中有许多闻香教的信徒做内应,在关键时刻放水,这也是楚薇敢公然叛逃的底气。

一路上关卡重重,众人不敢再走官道,只得丢弃马车走山路,由诸女轮流抬着碧如和赵羽步行,走至良乡地界时,人困马乏,只得暂时歇息在山林中,寻到山泉溪流旁生火做饭。此次出逃,众人的奴仆都走散了一大半。

此时只有几个忠心的还留在身边,财物、金银更是遗失无数,这让习惯了养尊处优众夫人十分不惯,又加上夫君昏迷,孩子走失,追兵重重,众夫人每日愁肠纠结,垂泪度日,仅凭着最后一点希望勉励支撑。

第二天一早,营地不见了蔡瑶、罗芸二人,只留下书信说是要回去寻找孩子。一时人心惶惶,连楚薇都动了回去的心思。

毕竟她平日最是宠爱赵平,还是赵欣站出来道:“夫君尚在昏迷中,我们若是再不齐心合力逃出险境,朝廷抓住了他就是夷三族,你我一个也走不脱。

蔡、罗二位夫人武功不高,此次回去恐怕救不出孩子,反倒把自己陷了进去,大家千万别乱了心思,咱们一直往南走,走的越远越好,一旦夫君和碧如姐姐苏醒过来,咱们重振旗鼓,狠狠教训这帮狗鞑子。”

众人果然安心了一些,贺馨儿忽然道:“那要是他们一直昏迷,醒不过来怎么办?带着他们逃亡岂不是累赘?”赵欣道:“我已经分析过了。

他们两个是练功进入魔障,并不是普通的昏迷,你看看,这些天他们不吃不喝,不拉不撒,面色红润,犹如闭关坐禅,昏迷之人岂能做到如此境界?再说了。

就算他们永远昏迷,夫君和郡主也与我们也有大恩,咱们也该一辈子照顾在身旁,你说出如此诛心之语,到底还有没有对他的情意?”

众人听了议论纷纷,连忙称赞赵欣说的有理,这里楚薇也是站出来道:“咱们现在已经逃出京城,若是有人觉得咱们家败落了,不值得依靠了,可以自行离开,我绝不阻拦,还会给一点安家费作为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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