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职者一律处死,来人,给我拖下去,”那马将军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脸色一变,登时跪在地上求饶道:“卑职失职,请将军看在我多年追随你的分上,饶了卑职一命。”

秦丽华见他服软,这才闷声道:“军令不是儿戏,限你三日之内夺回那批军粮,戴罪立功,否则定斩不饶,去吧!”

那马将军涕泪纵横,连声道谢,随后又是脸色一变,看见那两个女俘虏气不打一处来,飞身一脚踢在一人腹部上,恶狠狠道:“再不给我交待,老子叫兄弟们过来轮流操你,把你操死为止。”

那女俘虏别的不怕,却怕受辱而死,只得含泪道:“别这样,我都告诉你。”马将军狞笑道:“这还差不多,看你这么乖巧,等会给你个痛快,赶紧说!”

那女俘虏犹豫了良久,看看那些凶神恶煞的兵丁正用淫邪的目光扫视她的身子,吓得浑身颤抖,终于忍不住抽噎道:“我们是红花会的人。”

在进入十一月之后,北京的雪就没有停过,今年寒冷异常,致使百姓极少出门,让原本繁华的都城竟然略显冷清,城北的查王府里,楚薇所住的浣香院暖阁因为在地面设有暗道,使得炭火的热气能顺着暗道游走在房间各处,使得整个房间如春天般温暖,一点寒意都没有。

此时王府的未来主人赵羽正站在床边张开臂膀一动不动,任凭几个丫鬟围着他不停忙碌着,七手八脚替他穿上新制衣服,他的大福晋楚薇则坐在梳妆台边描眉点唇,不时回头看看赵羽,脸上满是柔情蜜意。赵羽等众人整理完毕。

在原地转了一转,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笑道:“咱们终于又可以穿上汉服了,我自小穿到大,就属汉人的衣服穿着体贴舒适,我就不爱蜈蚣领,勒的脖子疼。”楚薇仔细打量了这他。

只见他穿着大红箭袖曳撒,外罩银狐坎肩,腰系玉珠宝带,雄姿英发,仿佛是当年初见之时,不由得笑道:“可惜你的头发已经剃了,此时穿上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一时间也长不出以前那头长发,如今也只能戴假发,只是上次你吩咐人订做的假发难道还没做好?”赵羽神色一黯。当初他被王妃逼着剃了满人的发辫,心里别扭了好几个月,如今刚刚缓过劲来,却又要恢复汉人的打扮。

毕竟如今的中原大部分还处于明军的控制之下,此次回九华山给廖续琴拜寿,路上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必须隐藏自己是满人或蒙古人的身份。

他摇头道:“要做成好的假发费时费力,我已经尽快催促工匠们加紧时间,按目前进展,在我们出发之前,应该能顺利完工,你的冬裙也要多赶制几件,免得路上没有换洗的。”

正说着,有丫鬟匆匆闯了进来,正要说什么,看见楚薇在一旁,连忙闭了嘴。赵羽见这个丫鬟是曹臻手下的人,一看她的神色便猜到废宫那边出了事情,于是对楚薇道:“我那边还有点事情,去去就回,你再清点一下,别遗漏了东西。”

楚薇拉着他道:“念在她们多年服侍你的份上,别逼的太过了,就算有什么大错,等咱们回来再行惩处,这个时候急急忙忙的处理了,你万一后悔了都来不及。”

赵羽脸色一沉,闷声道:“这事我都已经跟你说过,叫你别掺合,我自有判断。”说毕拂袖而出,楚薇摇摇头,长叹一声,只得回屋去了。

这里赵羽拉着那丫鬟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了?”那丫鬟连忙跪着含泪道:“罗夫人自尽了。”赵羽心里咯噔一声。

他没料到罗芸心气这么大,犹不敢信,反复问了几遍,那丫鬟才道:“她半夜偷偷解了身上汗巾子,挂在床架上自缢,也算是她命大,被值守的婆子撞见了,因此救了下来,只是一直昏迷不醒。

也不知能不能活过来,...过来,曹姑娘打发我来问你,要不要用最好的药全力施救?”赵羽听了跌足长叹道:“既然她已经活了过来。那就尽全力救治吧。”

又喃喃自语道:“既然你气性这么大,为何当初又要听那泰西人和蒋英的鬼话,做出如此悖逆的丑事来。”那丫鬟正要起身告辞,赵羽拉住她道:“也罢,等我更衣了,咱们一起过去看看她吧。”

湖心岛的废宫由于临湖,十分潮湿,为了不让北风灌进来,窗户都用木板封死,因此又显得十分阴暗,大白天也要点上蜡烛,空气中始终散发着令人不安的霉味。关押罗芸的房间是一间临湖石屋,冬天不管白天黑夜都能听见呜的风声。

即便窗户封死了也有冷风从缝隙里吹进来,整个屋子像个冰窖,罗芸躺在床上,身上尽管盖了几层破旧的棉袄,还是缩成一团瑟瑟发抖,脸上额头都是冷汗,像是在做什么噩梦。

曹臻摸了摸她的额头,皱着眉头对丫鬟道:“把我房间里的被子拿几件厚的过来,这些破棉絮难道是给人盖的?”那丫鬟连忙道:“回姑娘的话,世子爷吩咐过了,犯人就该有犯人的样子,不该搞特殊。”曹臻呸了一声道:“胡说。

她现在是病人,特殊一点没什么不好的,主子说的话咱们做奴才的当然要听。但听的时候也要用脑子想想对不对,别抱着旨意就不动脑子。”那丫鬟听了只得连连点头,曹臻又道“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赶紧给她端过来,哪怕喝点热汤也是好的。”正说着,外边有人道:“世子爷怎么来了,这地方太脏,你要来也提前说一声,让奴才们好好打扫一下。”

只听赵羽道:“罢了,我来看看她就走,别费事了。”曹臻刚站起来,就见下人打开了门,赵羽迈步进来道:“原来你也在这里,她的事让你操心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曹臻行了个万福道:“刚才已经让大夫看过,说是她心火太大,又受风寒,纵欲过度,情思混乱,一时内外交困,幸亏体质好,换做别人只怕已经病入膏肓,如今只要善加调理,假以时日。

就能恢复起来,只是孩子恐怕保不住了。”赵羽叹息道:“只要人没事就好,孩子本来就不该要。”他一边说一边走到床边,歪着头看了一眼。

只见罗芸的脸色蜡黄,嘴唇苍白,仿佛几天之内苍老了很多,心头又是解恨又是悲凉,回头对曹臻道:“她虚弱到如此地步,怎么昨晚还有力气去自尽,你可别哄我。”

曹臻道:“她昨天还好好的,估计是这次自尽耗尽她的精气神,所以才一病不起,你打算怎么办,大夫开的方子在这里,还提醒说要用最好的人参,最好连房间也换成好的,不能再让她受到委屈,不然有可能加重病情。”

赵羽听了邹眉道:“那不行,人参可以吃,但地方不能换,实在觉得冷,就在房间里烧炭吧,被子也可以换一换。生病期间派两个丫鬟轮流伺候,等好了再撤走。”曹臻还要说什么,赵羽已经不大耐烦,转身正要走,只觉衣裳被人拽住了,回头一看,只见罗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拉着他道:“你终于肯来了。”

赵羽一把甩开她的手道:“没错,我是来了,不过不是来关心你,我是想看你死没死。”罗芸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曹臻连忙去扶她。

她推开曹臻,翻身滚落在地,跪在冰冷的地上磕头道:“别的我不指望你做什么,我只想求你一件事,既然老天让我死不成,求你留下肚子里的孩儿,将他抚养长大,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他又是你的血脉,俗话说虎毒不食子”

赵羽先还被她一番话给说的心里一软,但听到最后那句“虎毒不食子”整个人腾的一下就发作起来。

一把抓住罗芸的头发,将她提拉了起来,红着眼盯着她道:“你的意思是我比老虎还毒?还不是人?真是好笑之极。”曹臻从未见赵羽如此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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