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日起褫夺罗芸、蒋英一切封号和待遇,收回罗芸的朝廷金册,除去宗室玉碟名号,贬二人为庶人,暂时收押地牢,待生产后再做决定。大清顺治元年十月。”

罗芸未听完,已瘫软在地,脸色煞白,蒋英则哭骂道:“你胡说,我们又没犯什么错,夫君怎么会这样对我们。

该死的奴才,你必定是矫旨,回头我告诉母妃,重重责罚你!”左向明将文书递给蒋英道:“夫人请看,这上面是世子爷盖的公章和私章,属下怎敢作假?来人啊带二位回府看押。”

蒋英接过匆匆看了几眼,突然奋力扯碎文书道:“这就是作假!你们带我去见夫君,我要当面跟他说清楚。”

效左向明不予理会,朝后面招了招手,几个五大三粗的蒙古仆妇当即拿了绳子过来,将二女五花大绑,其间蒋英一直挣扎个不停,反倒挨了几巴掌,罗芸则一直痴痴呆呆的,毫无抵抗的样子,任凭众人将她押上马车。

这里左向明见二女已经被控制,正要说什么,有侍卫过来道:“回禀左大人,方才有三人想从后院熘走,被守在那边的弟兄们察觉了,费了好大的劲才捉到,这三个人相貌怪异,不像是中原人士。”

左向明听了大喜道:“很好,世子爷正要找他们呢,给我提过来!”不一会,两个昆仑奴就被众人押了过来,身上还带了许多伤,正汩汩往外冒着血,力气还是很大,纵然全身被捆的跟粽子似的,也得五六个人押送才能控制住场面。

两个人哇哇乱叫,嘴里也不知骂些什么,左向明使了个眼色给左右,众人会意,有两个人当即上前用刀把用力撞那昆仑奴的腮帮子,打的两个人牙齿都脱了几颗出来,吐了一地的血和唾沫,这才停止了怪叫。

紧接着泰西人也被押了过来,他还不肯跪,一个劲地叫着要见太后,只可惜他不明白的是,太后早将他的脑袋送给了我。

那天我和太后共度良宵之后,我不失时机地向她索要泰西人的脑袋,她诧异道:“他与哀家有大功,轻易还真杀不得,只是哀家不明白,他一个奴才怎么会惹火你的?”我当然不肯向她说出真实的原因。

毕竟此事太过丑陋,还涉及母亲,只得笑道:“他在王府四处传播异端邪教,诱使家人加入耶稣会,还说什么不能拜祖宗,不能拜偶像,败坏人伦,损害家风,实在是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泄愤。”

太后听了也笑道:“原来如此,我原本想让他给你母亲画肖像,谁知他竟然擅作主张去传教,确实是该死,只是他是化外之人,不懂中国风俗,你就看在哀家面上,饶他一次行不行?”

我一开始还以为太后沉迷于他的床上功夫,问了多次之后,太后才讲清缘由,原来当初太后重病之时,无论在朝的太医还是在野的名医都无法医治,唯独钦天监的泰西人提出用西药治病,没曾想居然一副西药下去。

太后的病就痊愈,因此而得到重用,成为太后的近侍。我见太后依然护着他,不得不吹牛说自己的医术比他高明十倍,许诺将来能治好她所有病,让她能活的健康长寿,太后显然对我的话半信半疑,我当场用内功给她推宫过血,疏通了她体内气血不畅的一些小毛病,使得她神清气爽,犹如重生,作为回报。

她就答应了我的请求,后来我又说起南下的事情,请辞御前侍卫一职,太后不许,仍旧让我保留职务,还要我以后多多与她私会,我只得一一答应下来,我见她十分高兴,趁机又提了个小小要求,她也都满足了我,我又搞得她来了三次**,这才放过了她。

现在泰西人不知情由,还在那边大呼小叫,左向明才不管他是谁的人,当场喝令左右用板子扫他膝关节,将他打跪,又用板子大力...子大力掌嘴,啪啪啪地打的格外响亮,直到打的嘴唇高高肿起,他吃通不过,这才安静下来。

左向明弯腰靠近他狞笑道:“长毛狗,你刚才骂谁狗奴才?”说毕一拳打在他腹部,疼的他弯腰哀嚎连连,满口血喷出来,吓得左向明往旁边闪了一下,堪堪避过那口污血。

左向明呸了一声,照脸吐了口浓痰,冲着众人吼道:“把他带回王府后苑的地牢里严加看管,除了世子外,不许任何人靠近他,否则重重处罚。”众人轰然应诺,押着五个人一道回府。

我长出了一口气,连日来压在心头的大事终于有了结果,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于是回到家将处置蒋英、罗芸的事情给碧如、楚薇讲了,两个人都是十分吃惊,不相信她们能做出这种事,我只得费力解释了半天。

她们才半信半疑地点点头。碧如等楚薇走了才对我道:“那天你在我怀里哭的那么伤心,是不是就是因为你发现了她们的事?”我点了点头。

她便娇嗔道:“那你怎么不告诉我,难道还怕我给你泄密吗?”我连忙解释道:“那怎么可能,你那火爆脾气一上来,只怕一怒之下就会把人给杀了,我可不能让她们那么轻轻松松就死了。”碧如叹息道:“你说的没错。

那你打算如何处置她们,她们腹中可都有你的孩子,尤其是罗芸,再过三个月可能就要生产了,还有母妃那边,你也要抽个时间好好说一下。”

我摇头道:“这事你就别管了,我自有解决的办法,你这些日子多考虑一下南下的事情,该带那些人那些东西你和楚薇商量着办,我实在没什么精力应付这些琐事。”

从碧如那边出来后,我又来到蔡瑶所住的院子,一股中药味儿扑面而来,这些日子因为天气越发寒冷。

她咳嗽更厉害了,我虽然忙,心里其实一直挂念着她的病情。掀开帘子进去,里面暖和了许多,蔡瑶正半躺在床上,丫头馨儿坐在一边拿着汤勺一口一口地喂她喝药,看见我来了,连忙要起身,我示意她不要乱动,伸手接过馨儿手里的汤药,替她服侍起来。

她邹着眉只喝了几口便道:“苦死了,拿开。”馨儿笑道:“这又做怪了,我喂你都能一声不吭地喝完,怎么姑爷来了,你反倒叫起苦来?”

蔡瑶脸色一红,冲她娇嗔道:“就你话多,夫君来了还不去倒茶?”馨儿冲她使了个鬼脸,悻悻地出去了,我拿着汤勺抿了一口汤药。

果然觉得难以下咽,不由得叹息道:“你跟着我一路颠簸,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原本该好好享福,当一个无忧无虑的贵妇人。

可是我没本事,反倒让你跟着我受罪,这病怎么就不见好,连碧如那样的行家都没办法。”蔡瑶咳嗽了一声,含泪道:“是我自己没这个福分,不怨你,大夫说这是胎里带的先天不足之症,最忌讳远离家乡,水土不服,只有好好保养,别的也没根治的办法,如今你要回南方,不如也把我带回去,说不定病就好了。

就算一时治不好,病情加重,一闭眼去了,也算是落叶归根,好过客死他乡。”我连忙掩住她的嘴含泪道:“好好的又说胡话,你今年才二十,大好的日子还在后头呢,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

只是如今你身子太弱,只怕经不起车马劳顿之苦。”蔡瑶道:“我也知道如今天下大乱,你带上我这个药罐子,一点用都没有,反而会成为大累赘,可是我总有个预感,那就是回乡之后,我的病就会好起来。

最近我常常梦到故乡,梦到小时候在田野间玩耍,梦到我的生父生母,我越来越想家了,夫君,带我回去吧,我保证不给你添乱,让馨儿跟着我,路上有她服侍我就会少许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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