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信了几分,于是斥退众人,对我道:“如果要给全府上下都种下这种毒,只有两个地方可以做到,一个是厨房,一个是水井,如今厨房里都是王爷从塞外带来的包衣奴才在干活,洗菜、择菜、切菜、烧水、煮饭、炒菜都有明确分工,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是连坐到底,并连累家小,这些人不大可能为了钱做出这种事情,如果有人闯入厨房投毒的话,一次两次可能不会被发现。

但次数多了,终归会露出蛛丝马迹,不过王府的水井无人看守,倒是很容易被有心人趁机投毒,我们可以派人在周围蹲守,不过时间紧迫。

也不知何时毒发,咱们耗不起,必须尽快抓到投毒者,我建议立刻将家中所有主子、奴仆都集中在东厢房集合点名,只许进不许出,你我兵分两路,带领侍卫在所有房间进行一次彻底的大搜检。

这样或许能在最快的时间里查到凶手。”我点头道:“的确是个好办法,不过母亲和蔡瑶她们正在病中。

这样惊扰不太好吧,还有师兄他们是亲戚,没有搜查亲戚的道理。”碧如点头道:“母亲和亲戚的房间当然不用查。

不过人命关天,其他人必须要查,就算主子不可能犯事,谁知到底下的奴才会不会犯事呢,不过我们召集众人的时候一定要心平气和,编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那犯事者不至于起疑心,我看不如就说成是你要给各房夫人定名分,让大家聚在一起领赏,保准他们来的平时快。”

我听了连声赞叹,又道:“只是这样大张旗鼓的搜查自己人,只怕会寒了众人的心。”碧如摇头道:“事已至此,性命最是重要,面子什么的值几个钱?说你聪明吧,你有时候就是分不清轻重,事不宜迟,赶紧去办吧,待所有人都进了东厢房,你立刻派侍卫封住各处要道,咱们哪怕不眠不休,也要查个水落石出。”

至此我无话可说,于是吩咐人去各房传话,让众人在规定时间里必须集合在一起,就连前院的管事和小厮也必须留在房里,不许擅自进出。

待到所有人都到齐后,我立刻沉下脸来,让左向明带领一队人马将东厢房团团包围,自己和碧如则分别带着侍卫一路从下房搜到上房,连墙上和地砖也要用小锤头敲个遍,防止有人做了暗阁藏匿,查了半天没查书毒药,反倒翻出许多违禁品,还有的奴才则偷偷摸摸地拿过主子的许多东西,什么胭脂、香料、首饰被偷的最多,我一面命人记录,一面继续前行,难怪我总觉得家里老是丢东西,没想到家风已经如此颓废,借机整顿一下也非常有必要。

搜来搜去发现一无所获,直到我来到沈雨的房间,将这里翻了个低朝天还是一无所获,直到一个兵丁来到我面前道:“回禀主子,方才咱们在书柜里发现了一个暗阁,里面藏了许多瓶瓶罐罐,看起来似乎是你要找的那个东西。”

我本来就对沈雨不太信任,一听到此事心中就信了一半,于是连忙赶去查看,谁知半路上却有侍卫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道:“不好了世子爷,大小沈夫人突然用刀架着罗夫人、蔡夫人,要我们放她走。”

我听了心里咯噔一声,侍卫口中的大小沈夫人肯定就是沈雪和沈雨,两个人此番动作一定是察觉不对,狗急跳墙,罗芸怀有身孕,蔡瑶又不会武功,骤然犯难,的确很难防住。我连忙往东厢房跑去。

只见沈雪、沈雨两个人已经挟持着罗芸、蔡瑶来到院子里,楚薇等一群人将之团团围住,正大声呵斥着。

沈雨用一柄匕首抵在罗芸喉咙上厉声道:“谁要是再敢靠过来,我一定取她性命,到时候一尸两命可别怪我心狠手辣。”我连忙跑过去喝道:“混帐东西,罗芸可没得罪你,难道你疯了吗?”

沈雨转身对我冷笑道:“你终于来了,没错,我是疯了,既然事情已经败露,你我心知肚明。

就别假惺惺地故作丑态,咱们开门见山,...门见山,今天我和姐姐必须离开北京,否则有人一定会为此付出沉重代价。”说毕将匕首紧了一紧,罗芸脖子上已经有了血印子。我慌忙道:“别这样,你看能不能松松手,再用力的话罗芸就危险了。”沈雨沉声道:“你既然怕她受伤。

那好,赶紧准备两匹马和一百两黄金,放在在大门口,让所有人都放下武器,给我们留出一条路来。”我见罗芸本来就在病中,此时脸色已经煞白,只恐坚持不住,连忙道:“那也可以。

但前提是你放开罗芸,让我来当你的人质如何?”沈雨道:“不行,你武功高强,奸诈卑鄙,我岂能自投罗网,没得商量,赶紧准备东西。”

此时碧如也带着一批人赶了过来,见此情景也始料未及,连声呵斥沈雨。我只怕她再刺激沈雨做出什么傻事来,连忙答应了沈雨的要求,勒令众人丢下武器。

在门口预备黄金和马匹。沈雨和沈雪两人于是一前一后,挟持着蔡瑶和罗芸一步接一步往大门走去。

在看到马匹之后,这才丢下人质,飞身上马,挥鞭飞驰而去,碧如还要去追,我拦着她道:“让她们去吧,毕竟我欠她们沈家太多,这次就当还清了所有的债,下次遇见,再杀不迟。”

碧如叹息了一声,只得住手,我俩连忙扶着惊魂未定的蔡瑶和罗芸进行安抚,罗芸脖子上有个小伤口,已经停止流血,看起来也无大碍。大家松了口气,正要商量接下来的事情,忽然有人报说沈雨房里的一个侍女突然倒地身亡。

我们连忙过去查看,只见那侍女七窍流血,死状凄惨,碧如上前探查了一番,连忙屏退众人,见左右无人才对我说:“这那里是个侍女,分明是个男人而已!”我吃了一惊,连忙仔细查看了一番。

果然喉结凸出,是个男儿身,只是擦了脂粉,扮相清秀,很难被人发现,我找来清水抹去他脸上的脂粉,一时原形毕露,终于认出此人是睢宁县城的富家公子王子茗。

他扮作侍女,与沈雨朝夕相处,看来通奸已久,此时突然毒发身亡,有可能是自尽,也有可能是沈雨进行灭口。

毕竟他可能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寒意直冒,连忙下令将沈雨房里所有人锁拿,挨个细细拷问,又缴获沈雨房里收藏的各种毒药十几种,瓶瓶罐罐几十个,触目惊心,又加上有奴才偷盗财物之事,整个王府风声鹤唳,盘查之后,接连杖毙十人,杖伤二十五人,父亲母亲在得知沈雨的事后也惊怒异常,命我和碧如不惜一切代价追杀二女。

我和碧如忙了好几日,查到青城派在京城的落脚点,只可惜带人赶到的时候,早已经人去楼空,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我们不得已只好加强王府守卫,所有水井用铁笼子罩起来。

由十来个侍卫日夜轮班值守,王府之中凡事身份不详、背景模糊的奴才也一律遣返回家。万幸的是王府所有人虽然都中了毒,然而却没有毒发,只要再过一两个月,身体潜藏的毒素就会逐渐排出干净,因此这段时间家里用水都是从别处用水车拉过来。

经过此事之后,我连带着楚薇也看不大顺眼,毕竟是她当初一定要留下沉家姐妹,要不是我凑巧救下了皇后,遇到刘妈妈,咱们这许多人连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刚处理完这些糟心事,顺治皇帝的车驾在经过一个多月的跋涉后,终于来到北京城外,紧随车驾的还有一大批满、蒙、汉各族大臣及其亲属,多尔衮与先行入关的文武大臣在城外迎接,一时能人汇集。

除了阿济格、豪格、苏克萨哈、代善、阿巴泰以及总管旗务八大臣等亲王勋贵外,还有图尔格、图赖、谭泰、冷僧机、鄂硕、陈泰、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鳌拜、洪承畴、尼堪、范文程、宁完我、佟图赖、石廷柱、冯铨等文武大臣,后宫之中则有皇太后布木布泰、哲哲、皇太妃娜木钟、巴特玛璪等,总之清廷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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