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弥小脸皱成了一团,下意识的便朝着温暖的方向滚去。嘴里小声小声的呜咽里,只剩下了“疼”这么个字。

君胧月脸顿时比暴风雪还要冷硬了,他想将她抱回去,却碰到一处黏湿。

抬起来一看,手掌竟都是血。

他将她翻过身来一看,那血红的色彩已经染红了她的裤子,鲜艳的让他的气息都一瞬停滞。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君胧月声音里夹杂着恼怒,那怒气太冲,夜弥也一瞬清晰了不少,她睁着大眼睛,费劲的猜看清楚眼前人影,什么也顾不得了,满眼氤氲:“我疼……”

这一声疼,叫的君胧月心脏嘎吱嘎吱的难受。

“小弥儿,你怎么会受伤了?”他声音一下就柔软了下来,小心翼翼将她搂到怀中,脸色依旧很不好。

夜弥小声呜咽,“呜呜,我也不知道……”

她出门摘果子的时候,便觉得浑身不舒服,以为是之前过于紧张所致,所以也没在意,可是不一会便觉得小腹开始发疼,力气也在被抽空,等摘下几颗甜枣的时候,那痛楚突然就加剧了,几乎钻心……

君胧月快要抓狂了,她痛的那么难受,他也不敢抱着她乱走动,暴躁的吩咐道:“云深,快去将马车里的雪花膏拿过来。”

“是,我立刻去。”云深的气息一下消失。

“你,滚开。”君胧月又转头看了一眼土老伯。

土老伯战战兢兢的走了,可走到一半,又好像想起了什么——那雪花膏是让伤口止血愈合所用,而小夜姑娘的情形,似乎也不需要那个东西啊……

他悄悄转头看了一眼,便见君胧月脱了自己的袍子盖在夜弥身上,然后便开始动手脱她的裤子。

土老伯:“……”

云深很快便回来了,他像一阵风,风过,雪花膏已经落在君胧月身边,而他依旧不知所踪。

土老伯欲言又止:“……”

君胧月似乎已经脱完小夜姑娘的裤子了,然后拿起雪花膏,便要探头去看她的伤口究竟在何处的时候……

土老伯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那个,公子,小夜姑娘可能不是受伤了……”

君胧月转头,极冷极冷的看了他一眼。

土老伯几乎要吓的屁滚尿流了,但还是忍了下来,颤声道:“小夜姑娘可能……可能是来那个了……”

君胧月极冷极冷的目光里又添了两道寒光。

土老伯语速飞快:“我老伴年轻的时候,便也经常来那个,似乎每个月都有那么一次,只是我老伴没痛的这么厉害而已……”

“那个究竟是什么!”君胧月快杀人了。

“葵水。”土老伯汗涔涔。

君胧月:“……葵水是什么?”

碧云深:“不知。”

夜弥很虚弱的:“我也不知……”

土老伯:“……”

………………

………………

半个时辰之后。

一处村落里显得特别热闹,特别是姑娘们都聚集在了一处,远远的遥望着村长的那一墩木屋,只为偷偷看一看那传说中俊美的像天神一般的男子。

“怎么样?”冷冷的男声响起。

“这位姑娘是第一次来葵水,加之身子虚弱,兴许年幼的时候还落了什么病根,才会如今日这般疼痛,好好调养应当不会有事。”带着怯意的妇人嗫嚅道。

“什么叫应当。”更加冰冷的男声响起。

“不不不,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再让人去给姑娘熬几副汤药,休息个几日,便会完全康复。”妇人吓的半死,脑袋埋的低低的,虽说眼前的男子实在是长的好看,可每看一眼,都像是要被吓掉了魂儿似的。她是村中女医,也是村长老婆,时常要去大城中去购置药材,那些打扮华丽的公子哥儿们见过不少,可却从未见过比眼前之人更夺目的。

这个村子比较偏僻,平常外来之人也很少,今日这个男子抱着一个孩子冲进来,一脸快要杀人的模样,可真真吓的人心惊肉跳。

不过就算他如此凶恶,村中少女还是不少芳心被虏吧,想来,自家的女儿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也不知道这位公子能不能中意……

“可她为什么还是这么难受!”

妇人正胡思乱想,那如寒冰般的声音又如利刃一般射来。

妇人连忙道:“这、这痛通常要持续一整日,像姑娘这样底子差的,恐怕还要持续两三日……”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不用看也知道被那漂亮公子给瞪了,妇人将脑袋埋...脑袋埋的更低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那个方面的事,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

“滚!”一声怒喝。

妇人吓的差点给跪下了。

忽的一阵风飘过,妇人手里已经多了一个钱袋,她吓的四处张望,冷不丁耳边便飘过一个幽幽的声音:“快去煎药。”可又完全看不见来人。

妈呀,有鬼!

她顿时吓的软了脚,还好还好村长反应快,一把将自己老婆给拖着带了出去。他还是见过些世面的人,光是看此人身上衣物饰品,便知是惹不起的人——纵然这屋子是他们,不过看样子,今夜还是去挤一挤小舅子家好了……

房中变得安静。

夜弥还是很疼,可更多的是困倦也疲乏。

小腹像被人无数次贯穿一般,痛意深透骨髓,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从出生到现在的十五年里,她有生以来第二次尝到这样疼的快要死去一次痛苦,闭上眼睛,仿佛就回到了那个时候,那个几乎被她强行忘记了的时间之中,如困兽一般,怎么也走不出黑暗给她布置的迷宫里。

*前落下一道颀长的阴影,君胧月垂着眸,看着她苍白的只剩下白色的小脸,忍不住伸出了手指。

“不要……不要……我疼……”她轻轻呓语。

他的手指一顿。

“……娘娘,我疼。”她蹙紧了秀眉,很是虚弱,可手指却揪紧了被单,像是不停的挣扎什么,可却被桎梏住了,怎么也挣脱不开。

君胧月的眉眼微微一沉。

……娘娘。

是宫里的称呼。

她是从宫中出来的么?

是大韶,大齐,还是西凉?

几个猜想在心中一一略去,他的眸中渐渐又只剩了眼前这么个小小的影子。

她又缩成了一小团,冷汗濡湿了她的发,凌乱的贴在脸颊边上。她虚弱的毫无防备,像是将最柔软的部分尽数展露人前,可就是这样的她,却让他体验到了什么是焦急担忧的滋味。

很怕她就这么脆弱的没有了。

很怕她一下子就消失了。

君胧月默默的看着夜弥,最终叹息一声,将她的小手握在了手掌里,唤了一句:“小弥儿。”

……你可真是个会折磨人的小妖精。

……

……

夜弥依旧*在梦靥中。

她记得小时候住在一个小小的屋子里面,四面都是墙,没有窗户,只有一个拳头大小能用来呼吸的小洞。

她唯一的乐趣便是垫着脚从那个洞里面向外看……虽然小洞的外面还是墙,大多数的时候,其实什么也看不到,不过她还是很开心,因为晴天的时候会有丝丝阳光,她能一点一点的数着那有几道阳光,那些阳光有多粗,有没有她的小胳膊粗。

雨天的时候,还能飘下几滴雨,长满青苔的墙瓦便会被打湿,她就会一直看着一直看着,看着那一面墙一点一点的干掉。

她也会在正午和晚上的时候准时守在小洞口处,因为只有这两个时候有人来,给她送吃的。

她会观察那些人的走路姿势,看着他们穿了什么衣服,数着他们要走几步才能从那面墙的地方走到她小屋子里唯一的一扇门前,用钥匙打开门上那一道小口子,将食物从那小口子中塞进来,再窸窸窣窣的关上。

她曾想,这世上的孩子一定和她一样,都住在同样的小房子里,没有窗,只有墙。

后来长大了,才知道这世上的孩子大多都住在有着明亮窗户的房子里。

那里能落下阳光,还能遮风避雨。

那里每天能吃到热腾腾的食物,而不是冷掉的馒头和稀饭。

那里还有*,而不是一块冷硬的木板。

那里有娘亲,有爹爹,有哥哥姐姐,亦或者弟弟妹妹。

而她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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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一定是万更鸟,咩咩~~~如果有时间,会把昨天滴份补起来的~~~话说,小弥弥你长大鸟,终于来那个了,咩哈哈哈哈……君亲!你再养养应该就可以吃了哟君亲!事实上我看了留言发现,你们在看上一章滴时候就已经发现是小弥儿大姨妈来鸟,擦,我还以为我隐藏的多么好……乃们都不担心担心万一是小弥儿真受伤了神马滴咩咩咩咩咩……),另补充:还有,乃们为毛都知道小弥儿是第一次来大姨妈,为毛,为毛TvT……一群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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