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有多远滚多远!”古然稍微清醒,朝着古藤喝吼“这辈子别让我看到你!”蓝郁馨怒道:“古然,你听五儿的解释”古然悲愤异常,虎目含泪,喝道:“我什么都不听,他若不滚出血玛,我必杀了他!”

古藤跪地磕头,起身之后,不说半句话,默默地走远篇外篇:血玛宣言血玛的议会大堂,此刻聚集了血玛的成员,正在商谈着该如何处置**事件。

玛尔莎跪在蓝郁馨的膝下,依然哀哭:“奶奶,你们都听了我说的,真的不是五叔的错。是我太任性,跑到洛莉当妓女,才导致我和五叔**。是我**”

古蒙的脸色极是尴尬,因为听了玛尔莎的解释,他明白这事有他一半的责任:若非当日他带古藤去洛莉**。

也不会发生叔叔嫖侄女的事情蓝郁馨安慰道:“玛尔莎你起来吧,都不是你们的错,只是造化弄人。唉,既然这样,有些事情便与你们说吧。五儿并非你的亲叔叔,因为他是我和你爷爷捡来的”

“什么!老五不是妈妈生的?他不是我们的兄弟?”整个大堂,大家都惊得无言,只有古蒙率性惊呼。迪拿长叹:“当年因为我旧伤复发,引起念魂入魔,因此到魔沼的阴性之地修习念魂,是五儿的哭喊救了我的一命,所以我和你们妈妈把他带回来养育,却不想让人知道他是我们捡养的。

我们一直把他当作亲生的孩子,可是今日发生这种事情”“爸,我早知道五弟不是妈妈所生。只是我不想说罢了。”

古舞突然插言“我十四岁那年,抱着五弟睡觉,你和妈妈过来,以为我睡着了,你们谈起五弟,我听得清清楚楚,那时候我就知道五弟是爸妈捡来的。所以后来五弟不能够接触别的女性,我总是说让舞儿嫁给他。”

也许,这便是古舞久藏的不能说的秘密玛尔莎没料到会如此发展,她痴愣了许久,难以置信地道:“奶奶,五叔真的不是我的亲叔叔?”

“嗯,他不是你的亲叔叔,所以你和他不是**,但是,即使他不是我所生,他也是我的孩子,同样也是你的叔叔,因此我不能够让你爸把他从血玛驱逐出去。”

蓝郁馨抚摸着玛尔莎的金发,眼睛却看着古然“我不希望他作为养子而活在血玛,若非迫不得已,我永远不会把真相说出来,”

古然的情绪稍微平静,但仍然严肃地道:“妈妈,哪怕他与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在今日之前,他一直是血玛之子,却与侄女**,等同于**。我难以原谅他”

“爸爸,五叔不需要你的原谅,是我**,跑到洛莉当妓女,才发生的错误,后来也是我一直缠着五叔,因为五叔是我第一个真心喜欢的男人。现在知道他和我没有血缘关系,我更加不会后悔。我决定,要嫁给五叔!还有,二妹也爱五叔爱得很深”

古蒙又一次惊叫:“玛尔默也和老五**?”迪拿和蓝郁馨等人,疑惑地看着玛尔莎。安泽幽叹:“那事还是由我说吧,也是一场错误。唉”

她忧伤地把当年的事情说完,大堂内又是一阵静默。古翼率先打破沉默:“这些事,的确不能够完全怪五弟,何况如今真相大白,五弟并非血玛的血脉,还是原谅他吧。

将近二十年的家人感情,不是说断就能够断的。”安泽道:“我沉重的心,也得到解脱,我真的庆幸五弟不是妈妈的孩子。”蓝郁馨忽然看向古舞,问道:“古舞,你有没有和五儿发生过什么?”古舞摇头,道:“没有。

我只是把他当作弟弟,由小到大,他都是我的弟弟,也是我的孩子”“我看这样吧。”迪拿思绪许久,终于下定决心道:“我们宣布五儿的身世,让世人知道他是我们的养子,如此的话,即使他与玛尔莎的事情外泄,也勉强说得过去。”

燕颖泪咽道:“只能这样做了,玛尔莎,过来让妈妈抱抱,妈妈心疼你。”玛尔莎跪到燕颖膝前,哭道:“妈妈,你原谅我和五叔吧,五叔让我很幸福。”

古然看了看女儿,抬眼看向父亲道:“爸,我的两个女儿都和他有染,若非多年的兄弟之情,我真想杀了他。如今虽然真相大白,但我终觉得,他和我的女儿就是**。无法忍受他继续留在血玛。

不管以后怎么样,我要把他逐出血玛,暂时不想看到他。”古雅此时从门外进来,听到古然这番话,她先声夺人地道:“大哥,不用驱逐五弟,他刚才不听我的劝告,已经离开血玛了,你们要知道,他背负的是**的罪,他也没脸待在家里”

“五叔不是奶奶生的,他不是我的亲叔叔,我要把他找回来。”玛尔莎哭着冲出。古雅诧然地看着母亲,颤声问道...颤声问道:“妈妈,这是怎么回事?”

古舞朝古雅招手,道:“二姐,你坐我旁边,我给你解释。”古雅听了古舞的解释,黯然幽叹道:“不是亲生兄弟也好,四妹心中的结才能够解释。”

她不等诸人提问,已是把当年古素和古藤的事说出,最后她很无奈地道:“你们可以指责四妹**,然而她真的很爱五弟。人世间有许多意外不是我们能够想象和阻止的。

谁都不会故意去做悖伦弃德的事。就这些事情五弟是有罪,但错不在于他。至少,他敢于给予玛尔莎想要的只是四妹的事情他全然不知道,四妹才是最可怜。”大堂内一片沉默。

许久,蓝郁馨道:“古雅,你拟文案,传信各地,宣布五儿乃血玛之养子,又因他在外惹事生非,血玛与他断绝恩情,从此他不再是血玛之子。”

“妈妈,为何要断绝恩情?”堂内响起几声疑问。“只有宣言断绝恩情,他才与血玛没有瓜葛,以后她们才能够名正言顺地爱他。”蓝郁馨威颜一冷,平静地道:“凡是知道今日之事的奴仆全部杀掉,以保血玛之声誉。”

翼图元历八〇七年,六月中旬。血玛塞城与格兰森印城的交界,边陲小镇。一座破旧农家小庄院,三个女人,一个男人,和几坛酒

“古藤,都一个月过去了,每日你喝得浑浑噩噩,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和侄女**,我无怨无悔地追随你。

可是你何时才能够重新振作?血玛已经宣布你是养子,与你断绝恩情,你总得为以后想想。再怎么不行,你至少能跟我回列兰族”

古藤抬首,凝视律都楚艳,举手拭她的泪,依然平静、依然清晰地道:“我是你的男人,我不能够这样跟你回列兰族,那会让你丢脸。

我也没有丧志,我只是想寻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安静地喝酒,安静地醉一段时日,但每次醉了之后,我很快地清醒,又一次记起,我失去了家,失去了亲人。于是我又想喝醉,可是我的酒量总是很好,很难喝醉,也很难醉得彻底。

楚艳,陪我喝碗酒吧?离开血玛之后,你们都没有陪我喝过酒。”律都楚艳哭咽道:“你变成这样子,我哪有心情陪你喝酒?

你是不是血玛之子、是不是贵族,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像以前那样,像以前那样就好可是,瞧瞧你现在,职浑身脏臭,双眼无神,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男人。我只要你变回以前的古藤,即使你不姓血玛”

“我会的。所有一切都变了,我仍然是我,仍然是你的小男人。请你陪我喝碗酒!你们也都陪我喝碗酒。喝了一个多月,我觉得喝得够了,所以请你们分担酒水。我得把这最后的一坛酒喝尽。”

古藤缩手回来,转眼看向云宫婵母女,道:“虽然我落魄到如此地步,但我仍然是你们的主人,所以我命令你们倒酒。”“幽幽永远是主人最听话的女奴。”兰若幽离座,取来三个旧碗,倒满四碗酒,云宫婵和律都楚艳各自端了去。

“为你们的不离不弃,喝吧。”古藤与三女碰了碗,仰首把酒喝光,放下酒碗之时,看见三女端着酒碗没有动作。

他没说什么,起身便走向门外“庄院后面似乎有条小河,我很久没有洗澡,也该到水里泡泡了,人生再怎么负罪,总得活下去,我挣扎的心,只因为我对生活的期望。”“主人,你的伞。”兰若幽慌忙把酒喝光,取了伞追了出去。

“我的老公回来了。”律都楚艳拭泪一笑,喝光碗里的酒,把碗丢到地上“你要陪我老公的。”云宫婵脸色瞬红,看着律都楚艳奔跑出门。

她盯着碗中的白酒,幽叹一声,优雅地把酒喝完,收拾好桌面的碗筷以及地上的碎片,然后走到门前。看看艳阳高照的天空,低头怨嗔一句:“陪就陪吧,迟早是他的人,躲也躲不掉。”

农庄小院离溪河不远,云宫婵到达之时,看见兰若幽与律都楚艳正在擦洗古藤的身体。她默默地坐到河边的青草地,虽然古藤已经被逐出家门,但生活没有多大的改变。古藤是悲痛的,只是他的悲痛表现得平淡。

他带着她们离开血玛城堡,找了这处偏僻村野购买了这处庄院后,便安静地喝酒,醉了就安静地睡。他已经很久没有洗澡,也很久没有碰律都楚艳和兰若幽无论是春风得意还是意志消沉,他总是那般的安静。

她喜欢安静的男人,因为她的丈夫也是安静的,但古藤没有她的丈夫英俊,也没有她的丈夫强壮。古藤显得单薄,肌肤太过于苍白。不被太阳眷顾的颜色,总是浓溢着死亡的色彩。也许,只有置身于水中,他才能够晒于太阳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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