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娜的眼睛是被蒙上的，必定是从脚步声里听出来的。

“嗯。”

林若亚竭力控制着自己，和雅娜的第一次相见仿佛还在眼前，她冲着自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从今以后，这样的笑容不知道会不会还能够从雅娜的脸上出现？

“很恐怖么？”

“没有，没有。依然是那么漂亮。”

“呵呵。”

干涩的笑着，然后抿紧了嘴唇。

“我以为自己必定活不过来了的，可是，后来，我想，这不是我的故乡，我怎么可以客死他乡呢……”

“别说了，亚娜姐，别说了……”

林若亚抽泣着，她很少认认真真地叫雅娜为姐。

心中是那般的疼痛。

雅娜变成这样，到底是谁的错。

“没事，亚亚，你教我的，好死不如赖活着，所以，我一听会挺过去的。”

“嗯，一定要坚强。”

“我累了，我想休息，你们都走吧。”

雅娜喘息着下逐客令。

“不，你让我们陪你会。”

“你们走吧，我想要一个人静静心，难道你们还怕我寻死不成？放心吧，有护工呢。”

她的嘴角咧了一下，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胡说。”

林若亚哽了一下声音，似乎是有谁在扼住了自己的嗓子。

“真的走吧，就算我求你们。”

林若亚还想再说什么，司徒皓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走吧，乖，病人才是最大的。”

司徒皓哄劝着，将林若亚拉了出去，然后转身冲着娜姐做了一个OK的手势。

也许是真的被情所困，所以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她知道林若亚还是病人，所以那样说。

林若亚情绪低落，迎面遇上了凤齐。

他神色憔悴，也好不到哪里去。

林若亚看了一下凤齐，动了一下嘴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凤齐也没有错，他何错之有？

“对不起，如果当初不是迈出第一步，也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

凤齐低低地开口。

林若亚摇摇头，泪水却不知不觉地滑落。

走到如今这样的一步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

司徒皓拍了一下凤齐的肩膀。

“好了，这下我们之间扯平了。”

他是指君玉的事情。

凤齐苦笑了一下。

“我欠你的人情更大了。”

司徒皓侧头想了想，“有道理，我打算要这医院一半的股份。”

“好。”

“真的？”

“司徒皓，你说辛苦赚钱为了什么呢？”

凤齐又是惨笑，脸上是落寞。

林若亚没有说话，也许这场火不但伤了雅娜的身体，还伤了凤齐的心。

下电梯的时候，林若亚的整颗心都是恍恍惚惚的。

被司徒皓护在了最最里面，然后又被他揽住肩膀出了电梯。

“皓皓。”

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苍老带着惊喜。

“你们是过来找我们的吗？快些，快些跟我上去，你妈妈……已经念叨很长时间了。”

林若亚闭了一下眼睛，睁开眼睛看见了沈泽正站在他们的面前，脸上是绚然的笑容。

林若亚恨不得用隐形术将自己遮挡了起来。